似乎被我的话驳住了,竟停了他茂盛的好奇心,用思索的眼光看着我。
四杯茶,已一一注好,有一杯被放在我面前,看着那双如玉的手离去,抬眼,梅无艳,淡淡地依然是清冷风雅,他亲手泡的茶,又是在这么一个环境下,窗外雨水仍在缠绵,而那四位佳人又在一旁盯着,嗯,我只能双手轻轻端起,三口为品――
这样的气氛,其实是让人很自然而然地变得同样的风雅,丝毫没有被为难的感觉,仿佛举止轻柔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有人进来――
我敏感地察觉到。
虽然门在我背后,虽然来人走路无声,但我依然知道有人又再度进入了这冶砚楼,得感谢那位好奇心重的仁兄,从他的眼神里,我猜出了。
回头,来人竟是一个面生的小童?
没有见过,他从何而来?手中捧着的是一方古筝吗?
一直看着这个梳着双髻、唇红齿白的小童走到近前,在台下弯身一礼,清亮地说:“公子,筝取来了――”
他是在对那位荷一般的男子在说话?他的眼睛只看着一个人――
“呵呵,蓝衣呀,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最近收来的那张异常珍贵的上古传下来的筝?”胡子像眉毛的那位先开了口,一边瞧着他口中的“蓝衣”,一边又看向小童,笑嘻嘻地说,“弯儿,来,端上来,让我瞧瞧你家公子的这件宝贝――”
小童看一眼他,却将筝交给了自己的公子,而我也同时清楚了,他原来是随着荷一般的男子来的,不是这山庄的人。
“啧,蓝衣,他却将这东西交给了你,不舍得让我摸吗?”冷秋蝉先生又在捋他的胡子了,不是特别的以他的胡子为荣是什么?他很喜欢自己的胡子。
一阵奇妙的音律滑过,我手中的杯险些跌落。
心在那一瞬间似乎乱了节拍――
定定心神,讶异地看向那张在云蓝衣手中的筝,只是他随意的几个弦的拨动,竟有如此美妙的音符?这筝是上古传下来的?
“妙、妙,只是试音,便有如此天籁之韵,若能完整地来一曲,怕不是绝世佳音?”冷先生的这句话倒说到了我的心里,刚才那道音符,就像“平湖秋月”的前奏乐,如水流过的波动,却流畅的让人失神,但,远比我听过的所有音律都要美妙――
如果真能听全一曲,会是怎样的享受?
于是我看向梅无艳,见他已放下壶,察觉了我的目光,回望我。
淡淡一笑,若有意似无意地说:“蓝衣特意拿琴来,不会只是要大家看看的。”
果然深知我意呀,冲他笑眯眯地咧咧嘴,算是感谢他的出面。
必竟他这么一说,又是主人的身份,哈哈,云蓝衣除非真打算驳他的面子,否则不会让人失望。
只是,云蓝衣答应十分地痛快:“恭敬不如从命!”
竟没有半丝的拿捏?!
“啧,蓝衣呀,你可得好好表现了,这室内人几乎每一位都精通音律。”冷秋蝉加了话.
嗯?几乎每一位都精通?我显然不是那个行列的,但别人呢?
于是发现这位冷先生腰间竟别着一支横笛,通体的白玉,半透明。
而这时,明月、清风已从两旁内室的其中一间搬出一长案,置在尚且宽敞的平台上,云蓝衣坐过去,眉眼专注地轻轻抚摸着摆在案上的筝,就像在抚摸最娇嫩、仿佛会一触即落的花瓣――
是什么在升起?
心仿佛腾在云雾间,沉浮……
浑身的筋骨在这一刻舒展,倦倦的,想睡,又不想睡,慵懒而舒适,面前仿佛有无数的花瓣飘落,粉红色,翩翩然盈转……
如梦似幻,不由轻轻闭上眼,沉醉,鼻间是馨香满满,深呼吸,胸腔的浊气也似乎随着这气息,吐出,而一片清灵,头脑也同样空明,所有的一切,快乐的与不快乐的,化为了云烟――
久久得迷魂――
直到一阵掌声响起。“啪、啪、啪……”
脆亮的掌声突然让自己惊醒,哪里有什么粉红的花瓣?又哪里来的花的馨香?那只是刚才――
惊怔,竟是那一曲让自己失神?甚至连嗅觉也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仙音佳乐不过如此,让人生出许多的幻想!
看满室人,脸上的表情都是沉醉,四个女子,每个人的风情在这一刻竟都随着各自脸上的那迷醉的表情,有了极致的体现,美人配美乐!
她们也都随着这段曲子而生出了自己心中的幻想了吗?
梅无艳呢?
他的眼没有合着,神情很平静,只是在他的眼里看到悠远,仿佛他到了一个云深处的所在――
那是谁在第一个拍掌,扰乱了这一室的清幽?
“第下第一筝不过如此,第下第一曲不过如此,而第下第一弹筝人就是你――云蓝衣!”
是冷秋蝉在说话,也是他第一个打破寂静,。
曲子何时停的?似乎很久很久了,我却陷在其中没有发觉――
意犹未尽的感觉――
意犹未尽?心里一个念头闪过,笑了起来,冲着这个胡子十分不顺眼的男子:“冷公子――”
嗯?他正开心的脸一时有点怔忡,也对,自己现在的笑脸比起刚才对他是有点不同,而现在,我为了能听得佳音,决定忽视那两撇胡子。
“姑娘可有什么话要说?”他问得似乎很小心,如此聪明?看出了我有所打算?
“冷公子腰间有笛,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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