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了,我还有心想这,尤其明月的腿是正往起抬的,手里端盆,脚是用来直跨而进的吗?清风那只搁在半空的手是要为她开门吗?她另一手拖着个拖盘。两人一个负责洗面清水,一个端了茶水,却起得都这样早?
天还未大亮――
“清风、明月,你们进来。”身后梅无艳的声音为我解了尴尬。
我后退侧身,遵循上公车的原则,先进后出。
她们对望一眼,向我点点,“红尘姑娘早――”便进门。
我这厢刚欲溜走,那厢梅无艳又出声:“红尘,一起用早膳,膳后进水月城。”
嗯?在这里吃饭吗?那我似乎没有必要溜走了,往返麻烦。既然已被撞到,索性坦坦然,好在自己刚才已抹平一切刚睡醒的证据,衣衫平平,头发齐齐。
于是,回身一笑。
“呵呵,两位姑娘也这般早起。”
我不是在问,而是在打招呼。
她们立在梅无艳的书桌前,由绿衣清新的明月回应我。
“姑娘,公子一向这个时辰梳洗更衣,我们只是按惯例。”她的一双眸子眼波闪动,“姑娘也起得很早,我们本打算晚些再去姑娘那里。”
嗯,她话中之意是根本没有发现我一夜未归?
笑笑,算是默认她的话,有时不需要多解释,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增加对方的揣测,而不说话,往往才是最明智的。
又一次在这里洗脸,坐在桌前准备享用丰盛美味的早餐。
期间红衣女也曾出现,是备了早餐而来。但她们似乎也不是特别讲究世俗礼仪的那种女子。
我已经几次三番地进了她们公子的内卧,这在山庄外的世界也是离经叛道的举止,但她们就是能做到睁眼瞎,除了明月偶尔会冲我眨眨眼,其他的人一概该做啥做啥,完全的漠视,包括她们在梅无艳前的自称,一律地都是自己的名字为先,没有口口声声地“奴婢”来自我轻贱。看仆先看主,是梅无艳从没有那么要求过她们。
“梅无艳――嗯,那个,大哥,我要问你个问题。”几乎又喊个错口,说来奇怪,自己怎么喊他大哥是如此的拗口?自己有一个哥哥,嫡亲的血缘,但现在两世相隔,在家里总会称呼他“老哥”,彼此倒也亲腻,为何换成他,就叫得这么不顺口?感觉很矫情?
“如果不惯,不要勉强自己。”他看着我,淡淡地笑。
嗯?那个,本就是我特意加厚脸皮求来的关系,岂能这样放弃?显得没有了诚意。
“呵呵,我会习惯的,那个大哥呀,请问你,为何你这处居所叫作写墨楼?明明无楼,而我住的那处东风小楼,上下两层,称作楼似乎才是贴切。”
他的眼神有雾泛起,声音如细细的风吹来:“红尘――”
又来了,又是这种感觉,他为什么叫我的名字要叫的这样迷离?
我按下心头的波动,盯着他,不看他的眼,只看他的下半脸。
“红尘,白马非马――”
嗯?我竖起了耳朵。
“有时楼并不是真正的楼,有时眼里不是楼的却是实在的楼――”
打谒语?自己有看过《资治通鉴》里佛家一篇。
“就像做人,红尘――”
他的话,很有些意思,我笑开来,反问他:“你是说,楼就像人,有的人,明里是君子,或者有人把他当成圣人,但暗里却是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就像青刀那般人。而有的楼,虽然高高耸立,称为楼,里面的世界却未必是那么回事。同此理,有些人,虽然从不人前显露,甚至没有什么可让人多注意和喜欢的地方,但内在却是真正的人,是君子,是见得光的,就像你这处所在,虽是一层平屋,却是暗里的高楼?”
突然的静寂,让我的笑有些停顿,我有感而发,说的不对吗?
他久久没有说话,我忍不住再对上他的眼,他在发怔――
“红尘,你是如此聪慧,天下有多少人能明白这一意喻?”他终于吐出这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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