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涨到脚边,打湿了鞋子,鞋袜间濡湿的感觉抽回我的思绪,也让我从那阵寒颤中清醒。
那日倒底是幻觉,还是我仅仅做了一场梦?
如果真的是梦就好了,无奈,揪揪自己的脸颊,真实的痛感随之传来,也再一次打破我的希冀。
望向远处渐渐亮起的灯火,还有一丛丛人影在收起鱼网,晾上的同时,一个个女人扯着自己的男人回到了家里。
而那儿就是我现在容身的地方,一个只有二十多户人家的小鱼村。
在以为自己是遇到了水鬼,必死无疑地当定了那水鬼转世投胎的替死鬼时,我却在一阵巨痛中醒来。
醒来后,入眼的一切,让我以为是一个不知何处的穷困的民屋。甚至想过,或许会是环抱着那片湖的青山中的一个未搬迁、靠山吃山的人家。
那灰败的露着腐朽椽木的屋顶,还有横在地上的破烂的几张椅凳,再放眼搜寻,也只是些暗色的陶瓷瓦罐,零碎地搁放在周围高高低低的木柜上,空气中则传来潮湿的气息,甚至还有一股我一向躲之不及的鱼腥味,刺激着鼻腔,让我的胃涌起一阵胃酸。
再后来,一张脸出现在眼前,是个用红头绳扎着朝天髻的小娃儿,一脸兴奋地叫喊着:“醒了,醒了……”
再以后的事情是一阵忙乱,迅速奔进的几个人将我围了起来。而我从他们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穿着打扮中、从他们有些听不太懂的话语中、还有周围一切不寻常的变相中,很快让我发现惊人的现实――我绝不是落到了我二十多年一惯生活的圈子里,而是一个绝对陌生的世界。
简而言之,这户人家祖孙三代,一对老夫妻、一对中年夫妻,还有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也亏了那孩子有日日傍晚去附近的沙滩边拣拾扇贝的习惯。
只是那日,拣着玩着,竟超过了平日回家的时间,直至明月初升,才在一块大岩石后发现被浪花卷到岸边的我,当然还有我那一身古怪的服饰。
好在孩子天性善良,忙回家喊来大人,一家老小把我搬抬了回来,并由那娘子给我换了一套干爽的衣服,我才在身体猛烈的痛中苏醒过来。
在怀疑我倒底处在一个怎样的世界中时,他们也对我的来历一脸好奇。问他们现在是什么年月,什么朝代,我在什么地方时,一家老少只是笑,却回答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给我个模糊的概念,好像是在个什么东海边,会是地理课上载入地图的那个东海吗?
直到我第二日,临门而立,便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时,才恍惚失神。
曾想过无数次,有合适的机会一定要去全国各地看看,尤其要到身在北方的我很难见到的大海边,戏浪踩沙,逐日出日落,尽情度个假,但没想到却是这般光景下看到了向往的湛蓝碧海,怪不得一夜浪涛声,拍打海岸,也在拍打我脆弱的听觉神经。
自己作为独立的职业女性,是见过点世面的,很快明白自己的现状,我来到了一个似乎与世隔绝的小渔村,村落稀疏地散置着二十几户茅屋,可能是怕被海风袭去屋顶,用泥浆将茅草糊在上面,露出泥巴的土黄。
也很快明白,不是那户人家不愿告诉我具体的年月,而是他们祖辈生活在这里,由原来两三户到现在的二十几户,除了子孙,也有渐渐迁来避世的,而最后搬来的一户,也是在二十年前了,那时正逢战乱,乱前似乎是个顺王朝,有这个朝代吗?我无比疑惑,但外面的世道现在是个什么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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