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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人间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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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给你介绍,她,容颜夕――”云蓝衣此时静静地笑着,给我介绍他身边的女子。喔?

    她是同云蓝衣一起来的?

    “她是我娘――”

    手中酒几乎溅洒出来,这个女人是云蓝衣的娘?如此年轻?而云蓝衣刚刚竟然直呼他娘的名字?

    “小姑娘,打你一进来我就瞅着你了,只是你那对眼珠子只顾着瞧你夫婿,没理过咱家一分――”

    甜美娇嗲的声音是从那张粉色的唇中发出的?就像娇懒的小猫在轻叫,又像指尖轻触过玫瑰花瓣时,花瓣发出的叹息――

    只是我们听不到那种叹息罢了,但她的声音入人骨髓,酥人魂魄,实在是让人有点领受不往,腿脚也要软了――

    我镇了镇心神,笑扩大,回应这个应该称为伯母的人,“新娘的眼里只有新郎,应该是让您开心的一件事。”

    她有些讶异,秀眉一挑,“喔?此话怎么讲?”

    所有人的都在看着我,听我怎么样回答。我将眼转向身旁的他――

    “新娘的眼中只有新郎,至少代表您参加的这个婚典是一桩美满姻缘,是一桩值得祝福的姻缘――”何况不只是我眼中只有他,他的眼中也只有我。

    我的夫,你的眸里因我这句话而又起亮色,亮得灼人,你可知我有多喜欢看你的这种眼神?

    静默――

    所有人都在沉默――

    在我与新郎的对视中,时间似乎又移过片刻――

    “有趣有趣,你倒是个大胆又直言不讳的女娃儿,可惜――”那个当娘的这时又是笑又是叹息。

    只得将眼又转过她,她的神情中有不明显的一丝狡黠与邪气。

    “蓝衣啊,你何时给娘也找个有趣的女娃儿来陪娘玩玩?看看你的朋友,明年娃娃就要生出来了,你却还没个着落,让娘伤心啊――”说着,她的眉峰轻蹙,神情楚楚动人,真是我见尤怜。没有想到,楚天极地宫的女主人竟是这样一个耍宝的女人,看了看立在附近的明月。

    “夫人要等云三哥自己来找,倒不如先替他看看哪家女儿能与令郎相配?”我口中说着,眼又意味深长地盯了明月一眼――

    这位夫人玲珑心思,眼中一闪,也看向了明月――

    明月立得不远,一身清丽,姣洁的容颜上是没有心机的明眸――

    “好,小姑娘说得不差,蓝儿,你再不动作,莫怪为娘的要赶鸭子上架来硬的了!”这夫人的眼在明月身上转了几转,冲着我眨眨眼――

    “娘――”云蓝衣有些尴尬。

    真不知这样一个女子怎么会教出个如荷一般秀雅的男儿来?

    “云三哥,宴罢要与夫人多住几日,红尘还想再听听那曲‘天下人间’。”

    我将酒为他斟满差开话题,并希望他能多留几日――

    少了一个树影,《天上人间》的曲子是否还会成音?而今日的他应该称我嫂嫂才是,但我们竟然都没有这样的排辈份,他仍叫我红尘,我仍叫他云三哥。

    待他接过我手中的酒,看着我,“好,蓝衣答应红尘多住几日。”他又看向我身旁的无艳大哥,眼神中多了些波澜,“红尘,梅兄与我等相交多年,却原来在疤容下有这等姿容――”

    “不错,三弟说得不错,无艳贤弟,你竟然瞒骗我等有数年之久――”

    一旁又有人开口了。说话的这位眼里依然是兴味十足的光芒,一只手捋着自己心爱的小胡子,而他身边的冷夫人,只是典雅地笑,肚子却很可观。

    看起来胎儿有七八个月了,怪不得此后的事件中没再见过这位阁主,应该是天天围着他的娘子转――

    我的夫,在一旁只是轻笑,没有回答,一双眼还是望着我――

    “秋蝉,这件事待他二人洞房花烛夜后再来算。”冷婉月容沉静温婉地笑,“红尘,今日就该叫你弟妹了,我夫妇要在这里多叨扰几日――”

    我笑看她的腹部,回答,“嫂嫂想住多久便住多大,哪怕是住到小侄儿出世,红尘只会开心――”

    “哪里的话,我的娘子是要回摘星阁生孩儿的,我们只住几日,怕住久了,要被人赶出去――”

    冷秋蝉一只手托上他娘子的圆腹,眼则别有意味地膘了我身边人一眼,继续说――

    “娘子,这里哪有咱自己的家来得舒适?某人现在眼里只盯着他的新婚夫人,嫌咱们碍眼的很,咱们岂能自讨没趣,长住不走?”

    穆是国姓?

    此时眯眯突然凑到我耳前低语,“姐姐,他的身份不宜暴露,不过,眯眯可以告诉姐姐,他是临国的君主。”

    话入耳,眼再打量这个男子――

    冲他双手抱拳,“失敬,请容红尘敬阁下一杯,以谢谢阁下当日提兵之义――”

    原来他是兔丝国的国君!将他面前酒杯取过,注满――他的身份是意料之中的意料之外!以他满身的贵气,原以为就算与王室有关,也可能是个王爷之类的,原来是一国之主,虽有些讶异,却并不惊怔,微笑着看他――

    他是国君,今日深入智泱国境内,自是不能随便暴露身份了,如果他在这个国家出了意外,也是一桩麻烦,不利于两国之间的交好。

    而那日他亲临战场,是在御架亲征,可见他出兵时,有多看重那场战役,不,是看重他身边的眯眯。

    此时他接过我敬去的酒,眼里闪过诧色,“早闻落姑娘非同一般,今日一见,果然不同,这位庄主也仿似天人下界,在下以贵国之礼恭祝二位琴瑟合鸣,恩爱永远――”

    他这番话说的是流利的智泱国话,而且很长,一气呵成。从刚刚的简洁到现在的长言,倒真是让我意外了。

    至于他眼中的诧色,是因为我听闻他身份后的镇定吗?

    我拿起自己的酒,“红尘也祝愿责国与本国能永久交好,两国子民安泰祥和,再不起战事――”

    他的国家只比智泱国略小,而那日亲见他们国家的兵威,如果两国永保太平将是国家的幸,这个关键就在眯眯了――

    我看一眼眯眯,小小年纪的她,那次失踪经历过什么?怎么会与这个君主扯上了关系?

    我的话落,这个国君的眼里又闪过诧色,怔了怔,突然笑――

    他是个严肃的人,笑也笑得只是扯出一线弧度,“贵国有这许多英豪在,没有任何国家敢随意再动贵国分毫了。”

    他的话中之意我明了,他刚刚已估量过这里面的人,相信他参与了之前的战乱后,也不会小觑他的这个临国了,至少不可能轻易发动战争。如果眯眯对他也有意的话,他更不可能会对智泱国怎么样。

    “好,为你我两国的永世安好,干净这一杯!”

    我将杯中酒往他手中的杯上一碰,发出“当”的轻响后,一饮而尽!辣酒已将我的脸吹红,而我的心快活――

    再看向他,他的神情仍带着些惊异,见我杯中已空,眼神中闪过深沉,“姑娘在与穆某定下盟约?”

    他的声音压低,在乐声中不是很明显――

    在坐的多是习武之人,他的语音再低旁人也能听得到,只是此时都装作自顾自饮,没有再看向这里――

    我只笑不语,把手中空杯又向他亮了亮――

    他哈哈一笑,“好,穆某也干净此杯,为你我两国的交好!”于是,他的杯中也空――

    “阁下一言,再难返悔!”我笑意浓浓,强调一句。

    他脸上抽了一抽,很不明显,“像姑娘这样时时考虑国家的女子倒也少见。”

    深看我几眼,他转开视线,定向我身边的人――

    我们彼此微笑――

    最后,我走到唯一一个还没有被我敬过酒的他身边――

    重新找回自己的杯子,轻轻注满,在他的杯中也添了酒,深深看他――

    “乐大哥,红尘最后一个敬你,你可介意?”

    他内敛地笑,“看着红尘出嫁,大哥心愿已足。”心中滑过一些触动――

    “大哥,来,饮下这杯――”

    他看着我,将杯伸到自己唇前,饮的缓缓――

    “大哥,你是红尘在这里永远的大哥,是红尘的亲人。”我再给他斟满一杯。

    “好,乐陶是红尘永远的大哥。”他依然笑,笑里没有露齿。烈酒在他口中饮尽――

    这个男子,何时才能像从前一样如阳光般灿烂?他雪白的牙齿曾经是最温暖人心的亮景。

    凝视着他――“哦――”突然,一声像诗人今诵一般的拖着长长尾音的感叹声,从门外传来!

    “啊――”

    又是一声感叹!

    所有的人,都向门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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