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日清晨,睁开眼,窗前都会有几枝花插入瓶;每一个夜晚,入睡前,窗外都会有一只曲,伴我入眠――
那瓶中花,日日都是紫色,从没有不同!
那些曲,夜夜都会传来,从没有相同!
每首曲,都是不一样的词,不一样的调,有时轻柔婉转,有时疏狂深沉,有时像民间的小调,有时似山间牧歌――
他竟然能唱出那么多种曲乐?每一首,用他极好的音质唱出来,都像在听天之乐、乐之极,而那些词的内容使每一首曲都像一首首情歌,夜夜响在耳侧,没有一夜中断,没有一夜不伴着我――
我来了有多久?
记不表具体的日期了,只记得看过了三次月缺,两次月圆,而第三个月圆时分也到了,就在今夜/这期间应该有两个多月的时间,都记不清具体是几十天?
没有沙漏,没有表,没有钟,日子过得模糊,黄昏日落中,自己过了一日又一日――
是我愿意忘记时间吗?
我不愿!
曾想过无数次,外面的世界现在会是什么样子的?战火停了吗?那个他,这些天来过得可好?为什么没有像前两次那样突然出现?是找不到这里?还是无法来?
无数次地盼,盼他会出现,可又在每一次盼望后,又立刻将这份盼望推翻!
他不能来!不能出现!如果他来了,情况会怎么样?我不敢想像――
这里是深山泽中,人力难至,他就是想来,也来不了,现在的他只是凡人一个,就算将全天下都翻过来,把四海之内都搜一遍,也未必能找到这里。
但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我会不会永世就呆在了这里?会不会再也看到他?
没有分别的分别,让人难安,我连与他道别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橛突然消失在人海外,连我自己都在牵肠挂肚,他会怎么样?
想到这里,就无法再想下去,曾对身边的那个人说过,“放我出谷。”
他凝视着我回答――
“如果你要出谷,我答应你,并会带你游遍天下,去遍每一次你想去的地方,但你若是为了他要出谷,也可以,我会在带你离开这里前,先去找到他――”
心里一惊!
而他接下来的话,说得是云淡风轻,“也许让他在世间消失,你的心里就不会再有他。”
这就是他的回答!
这个回答在他口里说出来,惊心动魄!
让我无法去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他对别人的很酷,我是亲眼见过的,他说他要去找梅无艳,他就一定会去!连地府都去过了,哪里还不敢去?哪里还能拦得了他?
他甚至说要让梅无艳在世间消失?
他应该怎么做?一辈子和他呆在这里?连无梅的一面也再难相见,就这样永世分离?
而我有多久没有说话了?在我得到他的那句回答后,我再也没有开过口,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吐过一个字。
我看日落,他陪着看――
我望晨霞,他陪着望――
我进食,他默默坐旁边――
我漫步山谷间,他缀在身边――
我不语,他也不语,团团一朝又一朝,默默一夕又一夕,只有萧声、曲声伴我,不有他的人影。
也只有在我需要吃东西时,他会对我说“走吧,你肚子饿了”,然后,他会来牵我,而我在他的手伸到之前,避过他,自己先主动走到摆着食物的地方――
每一夜他的萧声传来时,我静静地躺在那里,在黑暗中开始问自己的心,如果不是先遇到梅无艳,我,对这个人是否会心动?现在,我又是否真得没有动一点心?
还未想出答案,心痛,头也会痛,痛得无法再继续想下到头,痛得想让自已昏过去――
我没有答案,想不出答案!说我笨也罢,说我什么都可以,我不能想!
唯一能做的,就是僵持;唯一能做的,就是躲避;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不去思考!把自己封闭起来,不再语,不再笑――
今夜,月如盘,高高挂天上,有去轻轻绕过,使它显得有些飘忽,我坐在山头上,抱膝看,看我来到这里后的第三次月圆――
暖风如熏,草木芬芳,我突然想赏月,在刁钻比呆在屋中来得舒服此,便自顾自爬上这山头,坐下――
身边的人静静跟着,也坐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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