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在夜修罗前脚刚走后,帐外又闪进一人——
穿一身叛军士卒衣,身形高壮结实——
看不到脸面,但背影鬼鬼祟祟——
有些紧张——
现在是夜半三更,我在这里,不能行动。衣服敞着——
如果来者是歹人,我的处境很被动。
叛军本就是六族联盟,彼此间也不可能会同心同力地亲密无间,而夜修罗又是反客为主,对他们估计是震慑较多,难免有心存不服的。
这人的出现,会不会是混水摸鱼来捣乱的?
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了,竹秀一只能只能保护我的身体,而暴露的头脸只能等着挨宰——
于是,紧紧盯着进来的人——
准备着随时用喊声引来救兵——
只是他,收回了向外探看的头颅,背挺直——
那种有些熟悉的感觉又泛上来——
这个背影,我见过!
“姑娘?”
他回头就唤了我,声音有些沙哑,样子是小心翼翼,而他转过来的脸——
我吃了一惊——
一团突出的紫红色的腥肉先入眼帘——
很丑!
那团肉,像是被烧过的严重烫伤的痕迹,挂在他的右颊处,使那张脸比梅无艳人皮面具上的疤痕还要让人触目惊心。
“姑娘——”他又唤我,在向我移近。
我现在的样子实在不雅观。
“你是?”我疑惑地问出——
他唤我的声音中,轻悄却并没有猥琐,眼神很清澈明亮,而且那双眼也有些熟悉?
“姑娘认不出我了?”他苦笑,脸上闪过痛楚与失落,与肉团纠结——
我再仔细打量他,发现他的眼已别人,估计是看到我衣衫不整的样子不好意思起码视。但那脸形、眉峰、眼、鼻子、下巴……
“你……你是四海兄弟?”
我惊讶了,他是洲四海吗?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的声音不再是那种充满活泼气息的清朗,脸面上也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朗的清纯,包括对自己的称呼也不再是那个憨憨地摸着头时的“俺”。
是战争的缘故吗?给他的面容带来如此大的伤害,也让他整个人都跟着变了?
心里酸楚——
至少他还活着!
“四海兄弟,你来——”我叫他。
“这个——那个——”他搓手。
“我被点穴,无法动,对你有重要的话说。”
他意外又吃惊,靠过来——
但眼睛还是别开的。
“你将外衣与我速速拢好,动作快点。”我催促,不积压物资那个人何时就会回来,如果突然出现,游四海就危险了。
他听出我语气中的急迫,而且他必竟明白情况不饶人,不再磨磨蹭蹭,转过头,帮我把拉开的外衣拢合,接着,他的手有些发抖,停在我的衣服前犹豫——
这个大男孩儿是在为该不该帮我系好扣子而犹豫吗?
“不需系扣,你先看看能否帮我解开穴道。”
“嗯”他口里轻应,眼睛开始盯着我身上,并且把我作试验品——
点了几次后,都不得要领——
“姑娘,这种指法太古怪地,是独门手法,四海解不开,”他摇了摇头。
我笑一笑,心里对这个结果并不太意外,那扣子也最好不要系了,免得那人回来发觉异常,猜出有人来过。
“姑娘那个人欺负你了?”游四海的声音是咬牙切齿,看起来想找人拼命的样子,而我现在也确实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别想多了,我毫发无伤。“盯着他,贫开话题,”四海,你从那一役中就毫无消息了,后来怎么会到了这里?”
这个问题既是我心中的疑惑,也是我必须要问的,我得确保一切无可疑情况下才能进行心中的安排。
他笑了,苦笑、惨笑,混合着一种惊惧——
“姑娘,那役,重骑队全军覆没,死状奇惨,到最后,我,竟然活了下来——”
说到这里,他脸上并没有存活于世的喜悦,相反是痛苦、是愧色。却又带着一种以前没有过的成熟。
“我宁愿那一役中随着兄弟一起牺牲,可惜,只有我芶活了下来——
想起他当初在”傲来居“飞扬地说着”等俺们扫平反叛归来,就是建功立业了,也可以风风光光地重新做人了“这句话时,寻脸上的激情、无畏、勇敢、冲劲——
而现在——
我无语——
气氛陷入凝——
整十队伍都覆了,只有他一个将领还活着,这其中,会不会背上贪生怕死的名誊尚是其次,作为一个负责、有荣誉感的统领来说,只剩自己一个人疾着时,是一种比死还难受的失败战、挫折感,还有愧疚!
这是心理上的折磨!
“四海,你现在以什么身份混在敌营中。”我打破气氛。
“伙头军,”他回答,嘴边拦着的仍是苦笑,“当时在叛军清理战场时,我发观自己竞然没有死,而那些叛军正一个个检查尸首,将还留有一口气的兄弟们一个个又补了一刀,我就爬在那里,新眼看到有一些还在动着的兄弟们被斩杀——”
我不语,这是战争的残酷。
“那一刻,真想冲上去拼了,可是身上无力,叛军多势众,”他带着肉团的脸上,此时是扭曲,痛苦的扭曲——
“就在我要使劲爬起来的时候,脑予里想到了小崔,想到了元依无靠的小崔,那一刻,退缩了,没有冲上去——’
他的手已握成了拳,,仿佛又回到了当日一般的紧紧握着,握的指节发白。
“我答应过小崔,要照顿她一辈子,我要为了她活下来一一”他的声音里是悲凉,“当时我是倒在一处茂草中的,周围的叛敌并不多,其中有一个在低着头翻查尸身时,我爬起来,赶其不备,翻倒他,取出随身匕首结果了他,拖入草中换上了他的衣服,混入了回归的队伍中一一’
我听着,在想着他脸上的伤是否就是在那场战役中留下的?应该很痛,从死尸堆中苏醒时就会很痛。
“我早年便懂一些他们的话言,混进叛军中,本是抱着侥性的心理但后来发现这六族间的队伍是被打乱了间插开编制的,彼此不认识的很多——”
喔?
六族间怎么会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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