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枫楼竹苑――
古朴的大门展开――
门前有个老人,微躬身,让在一边,而门里――
是满山的翠色,像绿海一样,扑入眼中!一条石径,劈开绿波,蜿蜒而上――
满眼的绿!铺天盖地的绿!在门洞中诱惑着人――
那绿,是无比清新的、是生机盎然的、是明媚的、是充满活力的!
让我想起自己那个世界中的“江南早春二月天”!一路行来的北方,还是荒凉一片,贫瘠无颜色,眼前的绿无疑地让人精神抖擞,浑身有了说不出的冲力和兴奋。
看着这一切,心里叹息,它,春天的“枫楼竹苑”,美得揪心,不比秋天的它差分毫!而我错过了它的冬季!
跨进高高门槛――
远远见石级上迎来几人――
“姐姐!姐姐……”是洋儿?还有翠儿?
他们像燕子一样地从山上飞扑而来,热情地高唤着,跑得比兔子还快,跨一步就是几个石级!一路飞跳!
绽开的脸上,在很远的地方就已咧着嘴张扬着,把快乐地笑声从山上撒到山下――
“姐姐!姐姐!姐姐!姐姐……”他们一边笑,一边不停地唤,让我心中是猛猛的暖流,当洋儿不顾一切地冲进我怀里的时候,我看到小雀脸上的诧异,还有乐陶的意外。
他们没有料到这里有这番阵仗等着我吧?
我也没有想到!
看向梅无艳,他凝望着我,眼里是春天的江面,微微地涟漪,淡淡的
波痕,泛着暖意,萦着清晨的雾气――
原来重回这里,有人在盼着我,不只一个!
“姐姐,你可回来了!”翠儿也已扑来,抱住我,又是笑又是哭,双手一个劲儿的使力,生怕我跑了似的勒着我,勒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看着他们的激动,突然觉得自己当初就那样离开,挥一挥衣袖,想不带走一片云彩,却是忽视了他妈的感情。
自己那时走得洒脱,再回来,却不能洒脱了。
山径上又走下兰嫂、灶间的薛嫂夫妇,她们都看着我笑,而兰嫂的笑里有泪花,走在最后的,从山上缓缓而下的、像红云从天际飘来的那个是――
花语!
她不紧不慢着而来,脸上是若有似无的笑,到了山下,先走到梅无艳身前,施礼――
然后看着我,狭长的眸子微眯,盯了我有片刻,才轻身一礼。
又转去打量其他人,从小雀看到乐陶,再到被清风、明月护着的空空上人,她一个一个打量过,眼神很专注,当见到乐陶时她似乎怔了一怔,眼神一顿,但只是一瞬间,便又掠过。
而乐陶内敛的笑,在进入这里后,没有收回,整个人虽然有些虚弱,但俊美儒雅的脸上,比阳光灿烂时的他多了一份沉静,也多了些忧郁。不明显,笼在眉头。如果我客观地说,现在的乐陶,虽然没有阳光,却添了些迷样的气息。
再看小雀,正大张着嘴巴,满脸惊艳地直盯着花语,她没有想到还能再看见这么漂亮的面孔吧?花语的慵懒与妩媚我还没看过哪个女儿家能甚过她。
如果小雀见到还有一个清冷无双的树影,是不是嘴巴会张得更大?
望望周围,没有树影。
“姐姐,我们上去吧,东风小楼里还是你原来在时的样子,什么都没动,兰嫂与姐姐天天打扫,时时都等着姐姐回来呢!”洋儿扯着我,蹦跳着,我发现他的门牙少了一颗,这么早就开始换门牙了?
样子可爱极了。
被他扯着拾级而上,而这一次,枫楼竹苑开始有了生气,这世外仙苑般的山庄一时间有了人间的热闹、欢腾。
一双胳膊被洋儿与翠儿一左一右抱着,向上而去――
周围是草木清香,新吐的芽是最嫩的绿,也散发着最沁人心脾的味,混合着温润的泥土气息,一缕一缕地传来――
我深深地闻着,眼睛也忙碌地看着,就像是头一次来到这处所在――
远处是松柏的高耸与苍翠;近处是白杨上打着小卷儿的新叶和笔直的杆;再近些,是地上刚刚冒出头的草色和拉长了的藤萝,在到处地找着依附物――
渐走渐上,便又看见青青翠竹,缀着一片片的尖尖细细的竹叶……
而那些建筑在深浅不一的翠色中,没有了深秋时植物繁茂的若隐若现,但它们本身就如仙苑楼阁,依然的出尘,像一片绿波中的琼楼玉宇――
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花儿,像零落随波的颜色丰富的星星,点在中间,花苞初绽!
再往上走,当我们来到那条通向写墨楼,也能继续通向东风小楼和其它楼宇的石道前时,我发觉这里有了些变化!不是景色因季节变了,而是建筑物发生了变化!
与以前有了很容易就能看出的不同,我怔住――
怎么回事?
但我没有机会疑惑,已被簇拥着往前走去――
接下来,乐陶被安排在一幢白色的说不上来什么材质建筑的小楼中,那小楼没有一点红色,却叫作“红叶小楼”。
我以前去过那里,窗外窗内是无限风景,有这里所有建筑物的共同特点――
清雅,安静,适合疗伤与休养。
空空上人则被清风、明月带走了另外安排,小雀跟着去了――
其他人则忙着准备给我们洗尘的东西和食物,一时间,忽啦啦又散去,只剩下了我和梅无艳。
连洋儿也被兰嫂与他姐姐拉走了,走时的神情神神秘秘的,很暧昧。
“红尘,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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