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直掉,不想喝,那个大哥哥就到街上给我买了一串糖葫芦――”
我再仔细瞧那个圆东西,是像个糖葫芦上的山楂果,只是时日太长,风干变色了,很难再看出原样。
“姐姐,小雀当时好心疼,爹爹在的时候小雀有吃过糖葫芦,后来就再没钱买过,小雀看那个大哥哥自己吃东西都是在一个子儿一个子儿地从身上找,心里实在舍不得,就在他不注意时偷偷留下了这一颗,没有全吃掉――”
“小雀――”我唤她,她现在的表情似乎还是当年的那个孩子,脸上是纯稚一片。
“姐姐,小雀保存它保存了八年多,那天早上在手里看,看着看着伤心起来,竟然一抛,想将它抛走,抛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去想,就给抛到了房梁上――”
怪不得要喊贺开帮忙了,贺开见她原来是为了一个看不出样子的东西请他帮忙时是什么表情?
“姐姐,小雀一出门就后悔了,小雀太坏,为什么要扔掉?那大哥哥这些年没有来接我,不是他的错,他对小雀是有大恩的,小雀怎么能那样想,还要将他留给我的纪念抛掉?”
这个傻姑娘呀――
“姐姐,在乌城城门口,我一看到乐大哥,就像看到了当年的那个大哥哥,他除了更加的沉稳以外,脸上、身上一点都没有变,只是衣服的质地和颜色变了,当年的他不穿宝蓝色,也没有好衣裳――”
“姐姐,乐大哥分明就是当年的大哥哥,可他记不得小雀了,小雀不敢认他,怕是小雀自己认错了――”
原来是这样,所以小雀总是偷偷地望他,可眼里也总是出现迷茫,原来她也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认对了人。
“小雀,傻女孩,你只需要问问乐大哥当年是不是在桐城附近帮助过一个小女孩不就行了?”我将她揽到自己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姐姐,如果他是当年的那个大哥哥,那乐大哥就是小雀最大的恩人,小雀要报答他――”
她的头在我怀里,声音有些哽咽,而她的伤心更多的是刚才陷入了童年时的那种绝望与被全世界抛弃的黑暗中――
“小雀,姐姐想问你一句实在话,你可愿意真实地来回答?”我压下心头的难过,问她。
我得问清楚,这个女孩心底到底是怎么样想的?她还是这样的年青。
“姐姐问吧,除了那个大哥哥,姐姐是小雀世上第二个大恩人,小雀在姐姐这里有家的温暖――”
家?我怔一怔,心头涌上一种暖流,自己是在何时把这个女孩当成了家人?
“小雀,如果乐大哥就是当年那个帮助你的大哥哥,你心里对他是怎样想的?这个问题你要好好考虑后再回答我,你对他,还有你对游四海之间,到底是怎么样的?”
她抬起了头,眼里有些迷茫,“姐姐,乐大哥是乐大哥,四海哥哥是四海哥哥,他们两个怎么了?为什么要放在一起比?”
这个女孩呀,她不知我再问什么吗?
“那姐姐问你,你可知你的四海哥哥对你是怎样的?你又对他是怎样的?”我认真地看着她的脸。
她的脸红了,是女儿家的羞红――
“姐姐,四海哥哥白日里对我说,他这次出征如果能建功立业地回来,就会用最风光的花轿娶我过门――”
嗯?她眼里是娇羞?而她明白游四海的心意?
“那你怎么想呢?”我摸着她的头发,自己没有妹妹,这一刻,她就是自己的妹妹。
“这个――姐姐,小雀还没有想过要做别人的媳妇儿呢――”她害羞地将头往我怀里钻了钻,而她的表情与动作让我有些明了――
“那小雀,你对那个大哥哥呢,如果乐大哥就是那个大哥哥,你对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小雀又抬起头,眼睫闪呀闪,残余的泪还挂在上面――
“姐姐,如果乐大哥就是那个大哥哥,说明老天听到了我的祷告,让小雀这生还能再遇见他,我要报答他,小雀如果无以为报,就给他当牛做马,做丫头侍候他一辈子――”
嗯?她的表情很认真,而她似乎没有情字在里面?只是单纯地想报恩?
“姐姐,如果乐大哥真是那个大哥哥,小雀一定要报答他,如果不是当年的他,小雀的娘可能就是尸骨无存了;如果不是他,小雀也可能因为腿摔断饿死街头了;如果不是他,小雀也不会多年来一直认为这世间是有好人的,让小雀抱着这个希望活到了今天!”
她坐直了身子,而她的表情是无比严肃与诚恳的,她在拿乐陶当天大的恩人。
这个世界,尊卑有序,父母爹娘为最大,一个人可以为了替父母报仇而不惜磨剑数十载,可以为了埋藏父母的尸骨而贱卖自身,这个世界的观念中,这一点比我那个世界的人要强烈许多许多倍!
如果这个世界在发展,我不希望是朝着自己那个世界的物欲横流去发展的,到了21世纪的现代,已是钱的天下,其他的什么东西都在人的心底淡漠了。
而今天,我又看到了古老又传统的精神,心里跟着一振!
这个女孩子,长大了!
关于那个石室怪人的事,我可以告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