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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到一袭长袍,从胸前到脚下,上半身被车帘遮去,视野不是很宽阔,看不会整个人――
但那高挑修长的身影,很熟悉。”红尘?“宝蓝色动了动,低下头,探望着里面,唤出我的名字。
是他!是乐陶!
我有些高兴,是老友重逢的开心,好久没见了,再见竟有这么开心!清风、明月此时也有些意外,看着我。
我穿过车厢,跳下去。
乐陶如暖日的笑脸,露着一口白牙,在冲着我散发着热力,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了那种像见到我老哥的感觉,想扑到他怀里撒娇。
理智在冲动地扑出去前,提醒了我,他不是我的老哥,而这里也没有我的妈妈。这是在异世界。
心里泛起矛盾的惘怅――
“红尘,不高兴吗?”乐陶这时又唤我。
他没变,脸上笑容灿烂,白牙整齐,温和的眼里是春天的阳光。
难道眯眯有消息了?
这时,另一辆车上下来梅无艳。
我走去,脸上挂笑――
“无艳大哥,乐陶乐公子竟在城前等着我们。”只有梅无艳下车来,云蓝衣在梅无艳写好那些手札时,就离去。
而离去,也是因为我。
我曾抱着那叠手札,找到他――
“蓝衣公子,想你帮忙。”当时,自己也是有求于人的那种笑嘻嘻。
而云蓝衣有些意外我会找他,看到我时,明净的眼里是笑痕微微,回答我:“但说无妨。”
于是,我的目的直露,希望群医大会由他来张罗,不一定是他本人,但他的人脉应该也不差,梅无艳是那种连住所都是世外之居的出尘,一路行来,已打破一贯的独行,我心底并不希望是由梅无艳去主持那场大会。
梅无艳从不喜欢显露,一身清冷、淡雅,那种场合并不是他心底想去的地方。
而我也不喜欢那种出风头的机会,何况梅无艳竟连手术器具的具体构造和制作也画图详解了,他的心意已尽到,其他的,由别人去做。
想起来,自己也对那输血的类似橡皮性质的输血管充满疑惑,而梅无艳告诉我,那是用一种植物提炼出的汁液,加点其他材料,冷凝后,放进特殊的模具中做出来的。
用来输血,对人体无害。
包括那日扎进小眉腕脉血管的针头,我都是意外的,那上面有孔,非常小的孔,这在我那个世界中,属于西医的范畴,而梅无艳竟然也能做得出那种精细的器具!
那时我才知,他的师父,不只交给他一身武学,还有冶炼、打造、医术等等――
问起他的医术,是师父全程授予的,还是加了他后天的用功和实践?
他只是轻忽一笑,说医术和做食物一样,是需要动手的。
而他经历过的事情太多太多,却把辛苦的所得,赠予了别人,毫不心疼,包括行医器具的制作,花了他许久的时间才绘好图的。
云蓝衣当时听了我的意图,看着我,眼里似乎在深思着什么,最后,点头答应,我笑呵呵离开他前,他叫住我,说了一句话。
“红尘姑娘,为何你只是称呼我蓝衣公子,而在下却无法当得你的云二哥呢?”
喔“他让我叫他云二哥?是把他与梅无艳的关系算进去了,那冷秋蝉就是年龄最小的那个了?
没想到长胡子的却是最年青的,还娶了老婆。
云蓝衣肯花心力相助,又与我们相交多日,算是很熟了,自己也不是扭捏小气的人,于是,在小镇分开而行时,我多了一个”云二哥“。
而他会在处理好那件事后,来乌城与我们会合,他走的路线有所不同,我们没有同行。
现在,只有梅无艳一人独乘一辆车,乐陶拦住了我们。
他二人本就认识,此时再见――
乐陶一礼,是他惯用的那个微微一欠的躬身礼。
梅无略点头,表情淡淡,也是他惯用的那个动作。
然后对视,温和与清冷相互凝视――
想起在摘星阁,乐陶与云蓝衣初见,只是微微笑,都笑得轻雅。
现在,他与梅无艳在凝视――
“我们上车吧,无艳大哥!”我当先又爬上马车,跨上车辕前拍拍两匹骏马的屁股,笑眯眯地说:“马儿,你很快就能够好好休息一场了。”
然后,二人的对视结束,车轮又转,三车共六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