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句看来是在对我说,而他那吃相――我看着他那双黑得发亮的手,无所不去的荼毒着满桌的菜肴,没了胃口――他的手太脏了,而且没有放过任何一样菜,包括那锅汤!
都用大勺盛起后,直接喂进嘴里,连汤碗也不过一下,就用公众的舀勺照顾了他自己,而遇上勺里有那大块的兔肉时,他就直接再从勺里抓出来,用手啃着吃!
望尘莫及呀――我感叹!
看她吃得那个香呀,只能流口水!
而云蓝衣则走过来后,坐在另一边,轻皱眉看着这个小鬼。
“喂――呜――好吃――喂――这个漂亮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这小家伙一边胡吃海塞一边还瞪着一双大眼,瞅向一旁的云蓝衣问着,而且是口齿不清。
他一点也无视于周围把他当怪物的眼神,而那吃相已让很多看热闹的人都别开了眼――不忍目睹那份恶心呀――一向明静、温和有清雅的云蓝衣这是没有对他笑,看他一眼,并不回答。
“喂――,你不――不回答――是――什么――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小鬼还是冲着云蓝衣不依不饶地问着。
“你先吃,别着急,吃饱了喝些茶水润润嗓子,再说话不迟。”我瞅着他,笑眯眯问,而云蓝衣都不搭理他了,还能指望梅无艳来说句话?
清风明月有没跟随来这里,只好由偶来出口了。
“咦,这位姐姐,咱们认识吗?你怎么对我那么热情?”他突然又这么回应我。
我笑“如果你不愿意我招呼你,我就不开口了,你自己请便。”他还真是懂得什么叫顺杆子往上爬。
“嘿嘿,对不起哪,我不识好歹,不知你的好意,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别把我的话当真!”他吞下口中的一块肉,口齿清晰了许多,她这么说。
我哪里会记这种小事,仍然笑眯眯:“你吃,你吃,能吃多少吃多少。”
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我,然后又埋进一堆菜里,就差连盘子也盖在脸上了――吃相猛呀!
再一次感叹!
自愧不如!
这方面也是强中更有强中手!我不得不承认自己与这个小家伙比起来,能算什么?
我们三个,等着他一个,直到他吃得是抚着肚子打起了饱嗝!
“好了,我吃完了――”他还不忘做一下报告。
我的脸,挂着最灿烂的笑容,也是那种别有所图的笑容。
“吃完了?好吃吗?”我回应他的报告。
“好吃――”他又打个嗝,然后看着我说:“这位姐姐呀,这两位哪个是姐夫呀?”
我差点被他的话给激的让自己的唾沫噎住了,这小家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哪点能让人看出是嫁为人妇了?
难道我的面相已让他察觉出是有点年龄的那种?
虽然在自己那个世界,自己的面小被很多人都误以为是高中生,但到他眼里,自己就显老了?而明明我扎着的是一个长麻花辫,身上穿的是客房备在床边的一袭窈窕女装(应该是梅无艳命人备在屋里的,那身嫁装早脱了)最重要的是,我没有盘髻,没有妇人装!
他怎么这么说?
我尴尬,看那另外两位,云蓝衣眼里的不耐似乎更甚,而他一向明净的笑,为何在这时没了踪影?
梅无艳轻淡依旧,这时回望我,眼里在酝酿笑意――我避开他的眼神,看那小鬼,他则不知从哪又找来一根细根(也许是他身上自带的),大咧咧地剔着牙,挤眉弄眼地说:“看来这位长疤的哥哥是姐夫喽――大姐姐,这样最好,这位美美的大哥哥,就是我的了!”
说罢,他看向云蓝衣,露出献媚地笑,只是笑放在那张黑得看不到本相的脸上,实在不敢恭维。
而他为何这么说?难不成,“他”是个“她”?是个小姑娘?
云蓝衣眉峰轻蹙,没有回应他的笑,甚至转了视线,直接看向窗外,而我没有看过他今天、现在的这个表情。
在此时,有人跨进店门――是清风和明月!
她们从外进来,同时引起一片嘘声,而她们没有罩面纱,难以比及的美丽暴露在外!
黑脸小鬼也听到众人的倒抽气声,回头望――“哎呀,这么漂亮?”他惊讶的连手中的牙签式细棍也掉了。
清风,明月走近后,向这桌走来――他们何时出去的?尤其是清风,将我带到小厅门口后就离去,仙子啊却与明月从外而归?
“公子――”二人异口同声,走到梅无艳面前弯身一礼,只喊了一声称谓,没有其他,但两双眼都看向这个突然冒出的小乞儿似的黑面小鬼。
梅无艳淡淡看她们一眼,挥挥手,?便抬起身子向一旁退后几步。
“啊――啊――这两个漂亮的姐姐是鱼你们一起的?那我完蛋了,漂亮哥哥没我的份了――”猛然的尖叫让多数人的眼光又从明月清风二人身上抽到这个小鬼身上,他那痛心疾首的样子,要多夸张有多夸张云蓝衣在这时扭过头来,冲着两位丽人说:“清风明月,带这位姑娘去洗澡――”
他在说什么?
他的话中意,是肯定了这个脏污的小人儿是个女儿家了?如果是。我也算大开眼界了,能脏到如此程度!
“什么?洗澡?我不要――我不要――”就听得凄厉厉的喊声,让人不得不捣住了耳朵,而清风、明月看出梅无艳没有反驳的意思,便一手提一只小鬼的肩上衣襟,不,也是用捏的,就像共同捏着个扑腾乱动的猴子一般,朝后院走去――“我不要――不要洗澡――你们这群恶人――谁让你们这样了――”
声音渐去渐远――我饶有兴趣地看着!
心里想,应该很快就会明白云蓝衣为什么要抓住她的原因了。
为什么呢?
一定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