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连天中,听此曲的感觉。)。
我的心跟着这曲子悠扬――似乎飞得很远――仿佛看到了当年诸葛孔明用空城计时,一个人独坐城头,无视那万夫当前的阵势,从容镇定、洒脱自如地弹着一只古琴――而城下是百万雄兵!枪林箭雨!
是谁?
能弹出如此佳音?
比我听到的很多的琴韵都更加让人心驰神往――曾经听着那《天上人间》一曲时,是感动得流泪,而现在――我只觉得不由自主地向这琴音而去――脚下像被连着一缕丝,呆呆地走去――转个弯,眼前豁然,入目的是一片无垠雪色!
雪色上没有半个脚印,没有任何被惊扰过的痕迹!
远远的,有个身影,坐着,手指轻弹,流出绝世佳音――那身影,清冷、优雅、背对着这里――而那个背影入眼的一刻,我忘记了呼吸!
“四海,那是谁?”楼山一众人也跟着过来,呼啦啦围了一圈地看向那里。
游四海似乎有些失神,被这么一问,我也回神,看了他们一眼,才记起自己有一会儿没有了呼吸,连忙紧喘了几口气。
而这些人,无论是鼓乐班手,还是婆子喜娘,包括游四海和那个楼山,脸上是一片不可思议!
他们的眼神中是难以置信,还有一点点惊为天人的那种惊艳!
绝世的音律可以感染很多人,而这种音律,让大家的心都在跟着飞远,即使他们是一群草莽!平日里没有风雅!
我叹息――琴音忽顿!
转头看去,弹琴人缓缓地、优雅地站起,而他身下是一方精致的琴凳,他身形让开的同时,也看到一方琴架在一张矮矮琴桌上――在雪色中,一人、一琴、一几、一凳
楼山等人,只有楼上刚才发了个疑问,这一会,又似乎全都忘了再提疑问,所有的目光都盯向那里、盯向那个人――而我,再无心旁顾,再不去看其他人,只看向那个缓缓转过来的身影――那清雅出尘的身影,以我难以形容、形容不出的优雅转过后――那张脸露出!
一阵倒抽气声!
我甚至听到有人在说“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可惜什么?
他们是想说可惜了那副好身形,竟有一张丑陋难入目的脸吗?
我不去多想,只是看――那个人,在走来――行云流水的步伐,像凌波微步,像踩着云端而来,从容流畅、闲雅自在――似天边一片浮云,靠来――“踏雪无痕?!”
谁在说话?谁在惊呼?
是楼山!
这个天不怕地不怕、兵临城下还能想着办喜事的楼山,这时却失态地惊呼?
“二哥二哥是是踏雪无痕!”游四海的声音也响起,却是颤颤兢兢。
他不是害怕的声音,而是吃惊过度控制不住声线的颤抖――他们在说什么?
踏雪无痕?
我没有去看他们,因为眼睛无法从那身形上移开,此时,听了他们的话,向那如云而来的人脚下望去――我看到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看到!
他走过的路上,没有半分脚印,一点点痕迹都没有――雪色连天中,依然无暇!
我吃惊!
他是怎么办到的?是传说中的最高境界的轻功?
而我所听过的、所在武侠小说中看过的,就算有那“踏雪无痕”的绝世轻功,也是提着一口气,在飞驰――哪里会像这样,是缓缓轻云,像闲庭散步一样,丝毫看不出提气的紧张和气息不接的喘息?
好像他生来就是浮云一朵,生来就是这种步伐!
随着他越来越近,我望进他的眼里――而他,就是梅无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