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直看他,也笑,脑里回忆着昨日,那酒楼,其他桌上,根本没有这等的酒,是那些人没有要点,还是就只有那稍许?
其他的桌上,也没有那么精美的器皿,饭菜固然随着菜式的不同而皿器也不同,但其他人与我用的那些相比,有分明的档次之分,却与面前这些,都是同一类的。
“姑娘在酒楼,自在无拘束,怕早早来此,多了不惯,反倒不自在,”他说得不急不徐,娓娓道来,“而且,那时姑娘刚入城,天正降雪,如果直接来此,无疑会因路程而延了用饭时间,如果先有暖酒下肚,饱腹以后,再赶路不迟――”
嗯?
我讶异,看另一旁的眯眯,她也正支着腮,认真地听着她哥哥的话,听到此,猛点头,补充着说:“哥哥想得十分周到,说得在理!”
想笑――
这个女孩不知道的事情很多,我是否应该现在就问出那些心中的疑惑?
又或者,等到与对面人独处时,再问出口?
“姐姐欲言又止,一定有不方便我听的话要说,”眯眯一旁笑嘻嘻。
惊讶!
我只是心里这么想,却未表现在面上,她竟能如此察言观色,她是从小在别人家生活,不得不学会了察言观色?还是天生的能一眼看透人心?
一阵脚步声响起,稳而健,看门口处,已跨进一人。
是那个外管,午饭之时,他为何来
“爷――”来人唤一声,头低着,眼高抬,看着的是乐陶,神情有些紧张,眉头紧锁,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的主子吧
但他未尽的话,并没有打算说出来,是因为有我在吗?
乐陶依然从容地把正夹着的那口菜送入口中,咀嚼,咽下――
然后才看着进来的人,笑容依旧,说:“天大的事,都不要影响吃饭的心情,孙岩,吃过了吗?”
“谢谢爷,还没,只是――”他的样子看起来确实有些着急。
“如果不是人命关天的事,都放到一边,去偏厅,吃点东西,饱了肚子才能做事――”乐陶依然笑,话里有不容置疑。
于是,那个管事离去。
“哥哥,会是什么事?”眯眯在一旁轻轻蹙眉,爱笑的脸上有些不安。
乐陶给她夹一筷子菜,“傻姑娘,天下还没有哥哥摆不平的事,好好吃饭,饭后带红尘姐姐到处去逛逛――”
“哦――”眯眯点点头,听话地扒拉着碗中的食物,冲我挤挤眼睛“姐姐,原来你叫红尘哦――”
我也一怔,见面至今,我还真没告诉她自己叫什么,而她也一直不曾问,让我想起,曾经有一个人,和我相处多天,也不曾问过我叫做什么名字。
“眯眯原来这么糊涂?与红尘姐姐呆了两个白日,却不知道她叫做什么?”乐陶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眯眯的眼成了一条缝,摸着被点过的额头抱怨:“哥哥呀,眯眯只和这个人相处,名字很重要吗?眯眯只看对方的本质。”
嗯?
当初,梅无艳也是这种想法吗?
而当一餐用毕,乐陶离去时,眯眯呆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我记得眯眯早上才刚说过,无论遇到什么事,眯眯都是笑着的。”
我看她,这个女孩的眼里有什么?那是一抹担忧吗?
“姐姐,眯眯突然有些不安,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望着我,是迷茫。
“你哥哥每天要处理很多事情,总会遇上点麻烦的。”我安慰她,她似乎真的不安。
“姐姐,那个外管事跟了哥哥快十年了,一向沉稳老练,从来没有自乱国手脚,今天却是反常的。”
我怔住,一个惯沉稳的人,突然变得慌急,那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只是,为什么但凡遇上我的人,他身边都会发生些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