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没有,她也是想要留着两位御医在府里多待会儿,最好能待到四爷回来,便是四爷不想从二人嘴里打听康熙爷的身体情况,让二人替四爷看看如何调理身体,亦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儿啊!
不过尔芙也知道自个儿不善言辞,并没有跑过去和两位御医套近乎、拉关系,仅仅是交代了诗兰等人小心伺候着,自个儿就重新回到了秋雨楼的主楼去看乌雅格格了。
此时的乌雅格格满脸死灰,整个人如同一尊精致的人皮娃娃般坐在窗边美人榻上,双目无神地望着窗外,嘴角还挂着一丝若隐若现的苦笑,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心疼。
便是身为情敌的尔芙,见到此时的乌雅格格,也不禁放轻了脚步。
她脚步轻缓、神情紧张地来到乌雅格格的身侧,拉过美人榻边儿摆着的绣墩落座,低声说道:“其实遇到这种事,你也不能一门心思地钻牛角尖,凡事都要往开了想,你还这么年轻呢,以后还是会有孩子的,只当这孩子和你的缘分不够,只当这孩子太过机灵可爱,老天爷还舍不得就这样将他送到你身边……”
“呵呵,以后还会有孩子?”乌雅格格闻声,脑袋瓜儿机械地转向尔芙,苦笑着低喃道。
还不等尔芙开口安慰,她已经伸手拿过旁边角几上的铜镜。
铜镜里,乌雅格格如花眉目,一如往昔,但是却少了她初入府时的那份灵动,脸色苍白如纸,连本来娇艳欲滴的唇瓣都是全无颜色,明明还是如花年纪,却让人看出了几分破败衰退之色……
乌雅格格瞧着铜镜里的自个儿,眼底闪过一丝满是讥讽的浅笑,一抬手就将那枚背镶红宝石雕缠枝花纹的手把镜摔在了地上,任由镜片摔得四分五裂地摔了满地,却是连个眼神都没有挪过去,只是紧紧盯着眼前儿落座的尔芙,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你觉得我还有机会要自个儿的孩子么,这样的我,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四爷留在我身边呢……”
“四爷是念旧的人,并不贪恋颜色,你又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呢!”尔芙低声劝道。
许是被胎死腹中的消息打击过重,乌雅格格倒是显得比往日里更加平和许多,她听着尔芙的安慰,嗤鼻笑道:“对,四爷于您而言,倒是个顶顶恋旧的人。
您看您入府到今个儿也有十余年了,但是仍然是荣宠最盛的一个。
我呢,我从被抬进府来,谁都说我是四爷的小表妹,四爷必是待我如珠如宝,结果呢……
如果不是这府里有轮流侍寝的规矩,怕是我这辈子都没机会见到四爷吧,但是是即便如此,四爷来了,也少有留宿在秋雨楼的时候,便是留宿,也就是换个地方歇着,您知道我这胎儿怀得多艰难么……”
大概是知道自个儿再无机会登上侧福晋的位子,大概是想要破罐破摔,乌雅格格说到这里,却并没有打住话茬,而是踉跄着从美人榻上爬起来,双腿发软、脚下发飘地走到尔芙跟前儿,俯身注视着坐在绣墩上的尔芙,一手连连拍着胸口,带着几分哭腔的咬牙说道:“进府之初,我也想过就这样不争不显地安守本分过完这一辈子就好……
虽然我不得宠,虽然我就是个不起眼的格格,但是我是四爷的表妹,我身体里流着乌雅氏一脉的血,就是冲着这一点,四爷和这府里的其他女人都不会太过为难我,必是会让我过着养尊处优、使奴唤婢的自在日子。
如此好好过完这辈子,这不也是挺好的选择么?
只是我就不明白了,德妃娘娘为何就看不惯我这般清心寡欲地过日子呢,她一封一封的家书送到我的娘家去,我的阿玛、额娘连着派人来给我传话,让我不得不去争,让我不得不抢夺那份不属于我的荣宠,毕竟谁也不愿意每天每人见到你都唠叨同一件事。
抢吧、夺吧,但是她还是不满意,还催着我调理身体、积极备孕……
这胎儿,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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