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丢给苏培盛一记眼刀,语气很是和缓的吩咐道,他可不是那种看到个女人就迈不动步子的性格,他只是想知道这个突然跳出来的女人是何出身来历罢了,所以这才没有一脚踹开这个弄皱自个儿衣裳的蠢女人。
苏培盛闻言,忙上前扶起瘫坐在地上的媚儿,刚要说话,一直愣在旁边的小蝶,总算是在媚儿的暗示下,反映了过来,忙冲过来,三两下拍开了苏培盛的大手,很是傲慢地尖声叫道:“你是什么人,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都不懂么,咱们小姐是什么身份,哪里是你能轻易碰触的!”
红花还需绿叶配。
媚儿这趟出来,舍弃掉颇善拳脚功夫的小兰,选择更加刁蛮的小蝶,便是为了在必要的时候,让小蝶本性发挥地衬托自己的温柔如水,而眼下就是这么个局面,她小脸通红地扯了扯小蝶的袖管,低声道:“别胡说,他扶我起来,也是好心。”
那模样,活脱脱一个受气包的样子。
这出红脸白脸的配合,比起刚刚那出戏就真实多了,不过已然看破漏洞的四爷,如何还能被这种粗浅的表面功夫欺骗呢,但是为了能问出这个女人的出身来历,他还是装作茫然无知的样子,很是客气地替苏培盛给媚儿赔了个不是。
媚儿也不想揪着这个话题不放,笑着屈膝一礼,便顺坡下驴地提出了要请四爷吃饭的事儿,她盈盈笑着,双眸羞中带怯地瞟着四爷,柔柔说道:“公子太客气了,媚儿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呢,若是公子不嫌弃,不如就让媚儿请公子小酌几杯吧!”
“那如何好意思呢!”四爷很是配合地开口道。
常规的客套,常规的挽留……
最后,媚儿和四爷仍然是照着标准的套路,坐在了窗边的方桌旁,一个温婉,一个清冷,几道平平常常的小菜,一壶温热的黄酒,配合着窗外渐渐消失的夕阳,便如同画中人物般,要说媚儿真是不简单,虽说算不上博古通今,却也是满腹学识,和博学广识的四爷有来言有去语,倒是一团融洽,要不是苏培盛深谙四爷的喜好,还真以为四爷遇到了一位无话不说的红颜知己呢!
“你说说你这个常随,怎么还好意思在这里听墙根儿呢!”雅间的竹帘外,小蝶颇为不屑地瞟了眼苏培盛,低声嘲讽道,她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何不顾规矩地和陌生男子同处一室,却也知道自家小姐聪明伶俐,必不会吃亏,所以她根本没有半点做丫鬟的自觉,反而很是看不上苏培盛听墙根儿的做派。
“呵呵,咱家不和你一个小丫头计较。”苏培盛闻声,敛了敛衣袖,淡笑道。
“摆什么谱,还不是个奴才。”小蝶见状,没好气的嘀咕着,转身往旁边的桌边儿走去,媚儿为了表现自个儿是个性格温柔、且平易待人的主子,特地在二楼的散桌给小蝶和四爷的随行仆役定了桌席面,四爷身边的人,自是看不上这种席面,但是从小就跟在媚儿身边的小蝶,却是很少有机会吃到这么好的吃食,之前她还有些不好意思上桌,不过见苏培盛等人都没有落座的意思,她便也就不需要再客气了,直接就撸胳膊、挽袖子地吃了起来。
------
雅间里,四爷和媚儿说说笑笑,套出了媚儿的来历,心里的迷雾,总算是揭开了。
宜兴知县之女,乌拉那拉氏一族的分支远房,英雄救美……
乌拉那拉氏的老族长达哈苏为了笼络住他这个四王爷,还真是花招奇出呢!
既然已经弄清楚了对方的来意,四爷也不愿意和媚儿坐在夕阳下磨嘴皮子了、
别看坐在阳光下,旁人看过来是美不胜收,可是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这斜阳落日,也是很晃眼的,他端起酒盅,一口喝光酒盅里的残酒,摆出还有正事要做的架势,婉言提出了告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