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嬷嬷和月嬷嬷这套的人,哪里会被月嬷嬷这故作惊慌的呼唤声引进来呢,自然是要好好配合着,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站在地牢台阶上,满脸不屑的嚷道:“您老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地牢,被送到这来的都是犯下大错的罪奴,别说他这病不是咱们弄出来的,便是咱们把他折腾死了,也不会有人怪咱们一句,只能怪他不够命硬。”
说完,他就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地牢门口,只留下一道阴森森的背影。
月嬷嬷闻言,却似是比死了亲儿子还要更加伤心几分,抱着将自个儿脑门抓得头破血流的傻柱子,一边拧着帕子替他擦拭额头上的伤口,一边连声唤道:“可怜见的,这可让嬷嬷我怎么是好呢,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呢!”
“好疼,嬷嬷,我脑袋瓜子好疼,又疼又痒,就好像是有蚂蚁在脑门上爬似的。”
“这该咋办,这该咋办,要不嬷嬷用桌上那壶茶替你擦擦,你看行不?”月嬷嬷这会儿就表现得好像一个没有主见的庄户老太太似的,一边不动声色地给暗室门口探头瞧动静的齐嬷嬷使眼色,一边慌里慌张的问道。
“好好好,劳烦嬷嬷替我擦擦脑门吧……”傻柱子疼得满脸通红,连声答道。
“那好,那好……”月嬷嬷闻言,忙站起身来,拎起桌上的大茶壶,动作飞快地回到满地打滚的傻柱子跟前儿,将还有些烫的茶水就这样哗哗倒在了傻柱子的脸上,别看这茶壶不大,但是里面装着的茶水还真不少……
不过倒是真的暂时缓解了傻柱子身上的不适,只是因为月嬷嬷这茶水倒得有些急,好些茶水都透过领口,直接倒在了傻柱子不算健硕的胸口位置了。
这下好了,傻柱子脑门是不痒不疼了,但是身上却好似有千万只蚂蚁爬似的了,也让他发现了身体不适的原因,他一边拉扯着满是泥泞的袍子,一边咬牙道:“这茶水有问题,这茶水有问题,这些个断子绝孙的东西是真够阴毒的了,竟然在茶水里下药。”
月嬷嬷闻言,一脸后怕地丢了手里拎着的大茶壶,这茶壶就这么不歪不偏地砸在了傻柱子的脚上,而她却好似完全没有发觉般,连连安慰已经坐不安、站不稳的傻柱子:“原来是这么回事,幸亏你刚才就喝了一杯茶,不然……”说完,她就直接招呼起刚才就在暗室门口偷瞄动静的齐嬷嬷。
齐嬷嬷应声而出,满脸惊讶地瞧着衣衫不整的傻柱子,清清嗓子道:“这孩子是怎么了,刚不是还好好的么,该不会是犯了疯病吧!?”说完,她就小心翼翼地伸手拉了拉月嬷嬷,似是想要拉着月嬷嬷离开似的,小碎步地往后挪着腿儿。
“嬷嬷勿惊,小子并无隐疾,实在是因为无意中喝下了这些恶奴准备的药茶,这才会觉得浑身痒痛难耐。”傻柱子闻言,微微一怔,忙敛了敛被自个儿扯得连扣子都已经崩坏的袍子,勉强自个儿装作无碍样子地重新坐回到了长凳上,轻声解释道,虽然他平日里并不在意自个儿的无理失态,但是他却不愿意自个儿这般狼狈的样子,被这两位带给自个儿如同母亲般温暖的老嬷嬷瞧见。
“那就好,那就好。”齐嬷嬷闻言,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又掏出了一个小药瓶。
她取过旁边一个干净的茶碗,倒了小半碗药瓶里的褐色药汤,轻轻递到了傻柱子的跟前儿,轻声道:“这药是清热止痒汤,你要是能信得过老婆子的品行就喝吧,虽然老婆子也不知道这药对不对症,但是总归是有些止痒效果。”
俗话说:病急乱投医。
傻柱子现在就是这种状况,虽然他这身上不红不肿的,但是那股又疼又痒的滋味,却好似是深入骨髓般难熬,甭管是挠,还是蹭,半点都不曾缓解症状,反而有些越演越烈的感觉,这会儿瞧见一碗据说能够止痒的汤药,他是想都没想就直接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