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这一巴掌是使了劲的,诗兰的脸颊,直接就从白变红地肿起来了。
当尔芙和四爷出现在前面穿堂的时候,这四爷府里的一帮子女人还在窃窃私语地议论着这件事,只不过因为声音太低,并没能传到尔芙和四爷的耳朵里,但是这些人的诡异小眼神,还是让尔芙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当然,这些并不能影响让尔芙登时脸色大变。
这穿堂里的一帮子女人也立时就收声了,赶紧起来行礼请安,并没有让这种诡异的气氛扩散开,但是总有人会不甘寂寞,比如出手打人的乌拉那拉氏同学,她本来就是想要让尔芙下不来台的,怎么可能任由尔芙和诗兰就这么含含糊糊地糊弄过去呢!
所以……当大家伙儿行完礼,起身落座的时候,她还跪在地当间。
乌拉那拉氏特地将她身上被茶水打湿的袍摆铺在身前,腰背挺直地跪在地上,朗声请罪道:“妾身失礼,还请四爷和福晋宽恕。”
“怎么了?”尔芙带着几分不解地垂首看去,疑惑问道。
她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她这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在乌拉那拉氏看来就是存心刁难自个儿了,好在她做出跪在这里请罪之举的时候,便已经考虑到了这种尴尬的局面,仅仅是不高兴地抿抿嘴儿,便已经平静如常地继续说道:“福晋容禀,之前您跟前儿的诗兰上茶时,不知是手上没端稳,还是脚下没站稳,突然将一盏滚茶都扣在了妾身身上,妾身突然受到惊吓,便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竟然越俎代庖地对诗兰动了手,还请福晋能恕罪。”
说完,她还特地指了指她袍摆上被茶水打湿的黑红色印记。
“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你实在不必如此,快快快来吧!
那个谁……是叫绿意的吧,还不快将你家主子扶起来,这大冬天的,也不怕跪在这冰冷梆硬的地上受了寒!”尔芙闻言,心里暗恼,面上却不露分毫,笑吟吟地抬手道,还不忘招呼着乌拉那拉氏跟前儿伺候的婢女上前搀扶,将嫡福晋的宽宏大度展露到了淋漓尽致。
说完,待到乌拉那拉氏重新坐回到位子上,她又笑着道:“其实这也真算不得事,也是诗兰那丫头做事没个轻重,这也得亏是大冬天的,不然这一碗滚茶扣下去,还不得烫伤了你。”
“福晋宽仁,倒是妾身小题大做了!”乌拉那拉氏带着几分感激地含笑答道。
“都是自家姐妹,你这么说就有些太见外了,何况我是做姐姐的,总要担待诸位妹妹几分,但是我还是要多说妹妹两句,你千万不要多想,你这脾气是真的太急躁了些,这今个儿是在自个儿府里头,我跟前的丫头子,你打就打了,我不和你计较,但是这要是在外面呢,谁也保不准就会有个手滑脚软的时候,难不成你还能伸手就打人么,那岂不是别人笑话你半点容人之量都没有,也落了你乌拉那拉家满门忠烈的名声。
好好好,这事儿就说到这里,大过年的,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儿了。”说到这里,尔芙的话锋一转,并未给乌拉那拉氏还嘴儿的机会,直接说起了她和四爷年前就商量好的一件事,“今个儿啊,趁着这机会,我也有件好事要和大家伙儿说说。
之前我和咱们四爷商量了一下,咱们府里的诸位妹妹,份例一直都是比照着宫里的娘娘们的,侧福晋是比照着嫔位领取份例,庶福晋的份例是按照嫔位份例的三分之二发放,格格则是比照着贵人位分的份例,还有侍妾就更是比着宫里常在们的份例,这几位侧福晋还好,但是格格和侍妾们的份例就难免有些低了。
咱们四爷心疼诸位妹妹们,和我商量过以后,便决定给诸位妹妹涨涨份例。”
说到这里,尔芙又是话音一顿,将宣布这个好消息的权利,让给了身旁坐着的四爷童鞋,自顾自地端起一碗茶,小小口地抿着,暗自琢磨着要如何给乌拉那拉氏添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