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凌厉在小七和茉雅琦的脸上划过,见她二人皆低头躲闪,却并未想要分辨一句,便知道孙嬷嬷所言不虚,她有些不高兴地敛了敛袖摆,垂眸说道。
不过作为额娘,她还是会心疼被罚饿肚子练琴的小七,所以她又配合着孙嬷嬷教训了小七和茉雅琦几句,便将话题给拉了回来,主动提起让两个孩子先下去吃些东西垫垫肚子,稍后再继续练习琴艺的事儿。
孙嬷嬷也明白这些小主子身份尊贵,不同她教导过的小宫女,便也点头同意了。
“既然你们先生同意了,那你们就先下去吧,该吃吃、该喝喝,累了就休息片刻,只是晚上多抄写十篇大字就算是惩罚了,以后若是再让我知道你们上课不用心,别怪我让你们去宗人府里学规矩。”不过这黑脸还要继续唱下去,不然就小七那个性格跳脱、贪玩爱热闹的丫头就更不将孙嬷嬷放在心上了,所以尔芙仍保持着那张冷死人的脸,面无表情的教训道。
说起宗人府,这宗室子孙就没有一个是不心惊胆战的。
别看茉雅琦和小七都没有去过宗人府,但是往日和堂叔伯家里的姐妹聚齐闲聊时,也听说过不少令人乍舌的消息,如暗无天日的黑牢,如生冷坚硬的黑面饼,如随处可见的老鼠蟑螂……二人听尔芙说起要送她们去宗人府学规矩,齐齐打了个冷颤,也顾不上表示对孙嬷嬷的不满了,对着尔芙和孙嬷嬷屈膝一礼,便慌里慌张地往听风楼前的偏厢跑去。
“福晋,这宗人府是拘押犯错的宗室子弟所在,并不管教授规矩的差事。”孙嬷嬷是个有些古板的老嬷嬷,她并不知道尔芙说那话是在吓唬两位格格,还以为尔芙是不满意教学进度,所以待两个格格快步出门后,孙嬷嬷便忙开口解释了一句,生怕她稀里糊涂的闹出什么笑话来。
对此,尔芙笑着摇摇头道:“嬷嬷,我自是明白宗人府不管教授规矩的差事。
不过小七和茉雅琦这两个孩子是从小就被四爷宠惯着长大的,性子野、贪玩爱闹,更有着无法无天的跋扈劲儿,在这府里头,要是不早早就给她们头上戴上紧箍咒,您这也不好管教,我虽然是不希望她们被规矩约束得缩手缩脚,全无宗室女的大气洒脱,却也不希望她们成为无法无天的骄纵女。
说句有些大不敬的话,这宗室女的身份尊贵,却注定是要和亲蒙古藩王,到时候这爱新觉罗的姓氏,帮衬不到她们半分,也不能带给她们尊荣,反而还会让她们被那些蒙古贵族排斥,那时就唯有指望她们自个儿了,有一个讨喜些的性格,总比盲目地骄矜跋扈强些。”
这话到最后,尔芙不禁有些哽咽了。
虽然她知道待到小七议亲时,四爷已经登基,想要保住小七这个格格不远嫁,并非什么难事,但是从她来到这个时代开始,她就对一句话感触颇深,那就是世事无绝对,谁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比如小七被那些来京城朝岁的藩王相中求娶,再比如小七脑筋出问题的看重了草原上的藩王子弟……这各种各样的问题都可能会出现,与其到时束手无策,还不如早早准备好,俗话说有备无患,何况即便是小七能被留在京中,她也希望小七和未来夫婿是情投意合的一对佳人,而不是生搬硬凑的怨侣。
孙嬷嬷是宫中老人儿,她不到十岁就跟着宫中嬷嬷学当差,这三十余年里,她不知见过多少皇室格格被赐婚蒙古时候的那副绝望样子,对尔芙所言,虽然说不上是感同身受,却也是深有体会,更是佩服尔芙的远见。
那些自认高人一等的皇室格格,为何多数都落得婚姻不幸的悲剧收场?
——她们这些宫婢闲暇无事的时候,也曾胆大妄为地探讨过这问题。
因为总不能是各个宗室贵女都碰上人面兽心的渣男,经过她们的探讨发现,其实这些宗室贵女更多都是输给了她们那有些荒唐可笑的矫情做派,在这个出嫁从夫的年代,既是嫁入夫家,又如何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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