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多重,曾经是四爷枕边人的乌拉那拉氏也是知道的。
她一瞧见苏培盛留在这里,哪里还不知道四爷的安排,她冒冒失失地过来,这事要传到四爷耳朵里,怕是又是一桩麻烦事,好在她也不是全无准备,不至于被苏培盛两句话就问个哑口无言,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合适的借口。
想到这里,乌拉那拉氏有些僵硬的脸上,多出了些许讨好之意,笑着迎上了堵在门口的苏培盛,柔柔说道:“苏公公怎么也在这里呢?”
“奴才奉主子爷的吩咐,特地来清点下清辉阁的东西。”苏培盛正色道。
“哦,还是王爷考虑得周到,正是要好好清点一番。
弘晖那孩子离府这么久,院里除了些洒扫的粗使杂役就再无旁人,别说是主子了,连个管事的都没有,对着这满院的好东西,难免会有人守不住本分,做些个小偷小摸的事。”乌拉那拉氏似是深以为然地点头说道。
她这也是不动声色地给尔芙上眼药。
毕竟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那都是需要尔芙这位执掌中馈的嫡福晋负责呢,弘晖又是四爷的嫡长子,甭管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尔芙作为继福晋都该格外关注,结果尔芙却将清辉阁就这样封了了事,实在是有些太敷衍了。
只是她这么说,苏培盛却不会往心里去。
因为当初封住清辉阁,正是四爷亲口吩咐下的,四爷是怕触景生情,也是希望得空能细查一番,看看弘晖离府这事有没有其他人插手引导的痕迹,不过是借着尔芙的名义罢了。
乌拉那拉氏见苏培盛沉默不语,还以为她这眼药上成功了呢。
当然,她也不介意是否能够摸黑尔芙在四爷心目中的形象,就是顺口给尔芙添堵的随意举动罢了。
乌拉那拉氏说完这事,示意身后跟着的宫婢将手里提着的食盒送上来,笑着和苏培盛说起了自个儿的来意,这也是她的主要目的:“弘晖那孩子在外面受罪了,虽有太医替他调养身子,又要厨上的人精心伺候,但是我还是放心不下,特地让人炖了些补品和点心,都是我让人按着弘晖吃惯、爱吃的口味做的。”
说着,她就顺手将食盒递到了苏培盛跟前儿。
“既是在这里碰到了苏公公,那我就不进去了,劳烦苏公公给捎进去吧!”
苏培盛接过食盒,笑着应下了差事。
“苏公公也忙,那我就不在这儿耽搁公公啦,抓紧清点好院里的东西,也好抓紧补全了,也省得弘晖知道了不高兴,若是有什么缺的少的,公中库里没有的,公公就打发人告诉我一声,我到底是他的姨母,总想着能尽些力呢!”乌拉那拉氏继续笑着寒暄道。
苏培盛再次点头应是。
乌拉那拉氏还要再说些什么,他只好耐着性子听着,却是不耐烦得紧。
好在正好院里付鼐打发人来叫他,他也不必再在院门口陪着乌拉那拉氏磨牙,稍显抱歉地对着乌拉那拉氏点点头,转身回到了院子里。
苏培盛的敷衍和不耐烦,乌拉那拉氏是没瞧出来,却也不高兴苏培盛转身就走的样子,她站在院门口的影壁墙前,冷冷地注视着苏培盛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轻哼了两声,暗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早晚有收拾你的时候。
“主子,咱们回去吧!”肖嬷嬷见乌拉那拉氏站了许久都不动弹,忙提醒道。
乌拉那拉氏闻声,这才回过神来,微微点头,转身离开了这处她曾亲自布置的二进小院。
触景生情
四爷是怕见到院子就想起生死不知的弘晖,乌拉那拉氏则是想起她曾经的那些风光。
一想到自个儿竟然活生生地被尔芙抢走了嫡福晋的宝座,又丢了自个儿的命,如今落得要在尔芙手下讨生活,她就恨不能抓花尔芙那张光鲜无比的脸,让人好好瞧瞧尔芙那张看似慈善的面具下是何等狠毒扭曲的心肠。
回到西小院里,乌拉那拉氏还未曾平复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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