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显然她进门以后就顾不上询问这些问题了,因为尔芙正欲哭未哭地望着她。
“主子,您怎么了?”满心担忧,脑中涌起各种不好猜测的她丢了手里拎着的食盒就直接冲到了尔芙的身边,她一边小心翼翼地扶起摔在床上的尔芙,一边轻声问道。
“我不知道,你知道么?”彻底醒来的尔芙正处于一种断片的迷茫中,萌萌答道。
诗兰对这会儿还有心思卖萌的自家主子,满是无奈,却也不能不帮着一块想答案,她小心地扶着尔芙坐好,又将软枕塞到尔芙的腰后,这才有心思去收拾被她丢在堂屋地上的食盒,她就这样一边收拾着连盒盖都摔飞出去的食盒,一边低声猜测道:“主子爷怎么怒气冲冲地就走了呢,该不会主子说了什么唐突无礼的话吧!”
“我不记得我说话了!”尔芙满脸懵的歪头道。
“那会不会是您迷迷糊糊地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了呢?”诗兰继续猜测着。
尔芙挠挠头,她好像确实是做了些不合身份的事儿,但是因为她那会儿还不是特别清醒,又发生的太过突然,所以这会儿猛然被诗兰问起这件事,她也是想不出来了,只是满脸懵的继续摇头,不过她还是想出了一个解决办法,那就是问问当时在房间里的另一位当事人。
因为她恍恍惚惚的记得她除了看到了四爷,还看到了雷劈懵逼状的苏培盛。
“苏培盛虽嘴严,但是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只要打点够,也不怕他不知无不言,你将我私库里那条公中新近才送过来的南珠压襟找出来,另准备些银票备着,让赵德柱跑一趟前院吧!”睡得口干舌燥的尔芙接过诗兰送过来的热茶抿了口,指着妆台上摆着的精致锦盒,有些心痛的吩咐道,同时她也注意到了枕边多出来的一个精致锦盒。
还没等诗兰走到妆台旁,满脸好奇的尔芙就将这个突然出现在自个儿枕边的精致锦盒拿在手里了,她一边拨动着锦盒上的铜扣,一边扭头冲着往内室里走去的诗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是刚才四爷带过来的东西?”
“是的,奴婢记得主子爷过来的时候,手里就拿着这个锦盒,结果见主子还睡着,这才放在主子的枕边,想来是为主子特别准备的礼物吧!”诗兰回头瞟了眼,笑着点点头答道。
说完,她也已经拿起妆台上那个为方便尔芙随时取用银钱所准备的挂锁锦盒。
这锦盒里放着的是公中每月发给尔芙的份例银子和一些面额不大的银票,别看这锦盒每日都放在妆台上,看起来不起眼,但是里面零零散散的银两加起来,也足有千余两银钱,不过就因为它不甚起眼,所以从未有宫女打过这锦盒的主意,哪怕是有时尔芙取过银两打赏会忘记锁起盒盖,哪怕尔芙会当着很多宫婢的面打开这个装满银钱的锦盒,因为除了尔芙身边的几个近身宫婢,根本没人会想到尔芙会将这么一笔银两就这样随意地放在妆匣旁边摆着的锦盒里。
诗兰捧着这个挂着锁的锦盒,轻手轻脚地来到尔芙的身边,轻声询问道:“主子,您觉得给苏公公准备多少银票合适呢?”同时,也已经从衣襟内兜里,摸出了那枚金灿灿的铜钥匙,打开了锦盒上的铜锁。
只是才揭开盒盖,诗兰就懵逼了。
一向都不将这些钱财放在心上的尔芙见诗兰脸色骤变,将手里的锦盒往身边一放,好奇地扭头往诗兰身前的锦盒瞧了瞧,这一看过去,她也是吓了一跳。
如果是单单丢些银钱,并不能引起尔芙的惊讶,因为坐拥大笔私产,这锦盒里放着的散碎银两和银票,于她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她兴许是会有些不高兴,却绝对不会因此就流露出惊讶之态,她之所以会被惊吓到,实在是因为这锦盒里的东西,竟然是一个身首异处被鲜红色液体的破碎木偶,而从木偶的造型和破损程度看,正是她之前强忍着不舍交给苏培盛去处理的那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