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担忧的问道。
“管,怎么管?
我从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给他暗示,又有毓秀在旁协助,现在咱们就只能盼着廖神医足够聪明了,只要他不炫技,应该能糊弄过去,毕竟廖神医是我带进宫里的人,娘娘总是要顾忌几分的,不然她不就是将短处送到我手里来了么!”对此,尔芙也想明白了,她抬手拂过鬓边簪戴着的凤首衔珠步摇,如祈祷平安般地抬眸望天道。
说完,她勉强自个儿笑笑,迈步往景仁宫走去。
既然进宫了,总要给佟佳贵妃那边传句话,这是佟佳贵妃第一次求自个儿办事,甭管她能否办成,也必须要拿出一个态度来。
比如,此时去景仁宫坐坐。
今个儿,景仁宫里的佟佳贵妃有些魂不守舍,早起就听内务府那班宫人传信说是四福晋钮祜禄氏递牌子进宫了,这会儿还不见四福晋过来,她还真是有些不安和担心呢,同为女人,同为爱新觉罗氏的媳妇,她明白她对尔芙的要求是多强人所难,但是同为佟佳氏出来的姑娘,她又是佟佳氏的姑姑,佟佳氏求到她跟前儿,她总不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佟佳氏落寞地过完一生吧……
想到这里,素来乐天安命的佟佳贵妃脸上露出了些许愁容。
“娘娘,您就别烦心了,事儿都已经出了,便是四福晋那边不高兴,又能如何。
再说有您在中间作保牵线,这事儿对四福晋来说,亦是一件好事。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佟佳氏侧福晋都是咱们佟佳氏出来的姑娘,咱们佟佳氏可是当今皇上的母族,这样一位侧福晋心甘情愿地投靠她四福晋,一切以四福晋马首是瞻,估计四福晋还不知道怎么高兴呢!”旁边小心伺候的掌事宫女若兰瞧着自家娘娘这副心神难安的样子,心里一阵心疼,忙压低声音地劝道,连带着有些迁怒起四福晋和那位突然跑来为难自家娘娘的佟佳侧福晋了。
如果不是那个佟佳侧福晋不安分,惹出麻烦,还端着家族大义说事儿,贵为六宫之首、地位超然的自家娘娘,又何必去找四福晋说软话,这四福晋亦是,自个儿府里的妾室都管不好,还好意思和自家娘娘端架子,是同意,还是同意,她也总该早些传个信来吧……不过她也是替自家娘娘委屈,并不是真的怨恨上了尔芙和佟佳氏,不然她早就劝着自家娘娘去漱芳斋那边听戏,不管这四爷府里的乱子了。
想想自家娘娘,亦是可怜……
外人只看见自家娘娘尊贵超然,谁又瞧见自家娘娘的委屈了,凭自家娘娘的家世,这四九城里的官宦宗亲府,还不是随着她挑选,嫁到谁府里,亦是正妻之尊,但是佟佳氏为了保证阖族利益,愣是将自家娘娘送进了宫里来,还妄想着族里出第三位皇后,而康熙帝是很偏袒提携母族,却也不是个傻瓜,最终自家娘娘就成为了牺牲品。
这些年自家娘娘瞧着其他诸妃协理六宫,反倒是自家娘娘这个贵妃闲暇恣意,听曲看戏,乐享自在,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自家娘娘就是个空壳子罢了。
没有子嗣传承,没有权利在手,如果不是皇上还算仁慈,时不常来景仁宫里坐坐,让那些跟红踩白的势力奴才不敢欺辱自家娘娘,自家娘娘这位贵妃就真的太可怜了,想到这里,若兰看向佟佳贵妃的眼神就更显怜悯和同情,伺候得越发恭顺。
只是若兰流露出的怜悯和心疼太明显,反倒是弄得佟佳贵妃更不自在了。
佟佳贵妃敛了敛身上象征着贵妃地位的明黄色绣凤纹旗装,抬手拂过凤钿一侧的凤首衔珠步摇,她勉强笑笑,柔声道:“别为了替本宫抱不平,便连点规矩都不顾了,四福晋是亲王福晋,四侧福晋亦是亲王府的侧福晋,你一个小宫女,竟然连主仆规矩都忘了,若是让旁人听见了,别怪本宫不管你。”
说完,她就抬手在若兰的腰间,轻轻拧了一把,算是个小小的教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