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尔芙狐疑不定的时候,那工匠已经快步来到她的跟前儿,就在诗兰要开口呵斥工匠不懂规矩的时候,那工匠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而随着他跪倒的瞬间,他胳膊上挎着的筐子也掉在了身边儿,叮里咣啷的一阵响动,一个滴溜溜转的瓷瓶就滚到了尔芙等人跟前儿。
尔芙见状,已经快要蹦到嗓子眼儿的小心脏稍稍安稳了些,此时此刻,她心里就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这条布置得很是精美的巷道。
她随意地对着工匠一摆手,便领着诗兰等人绕过工匠,急匆匆地往前走去。
随着尔芙一行人走远,刚刚还颤颤巍巍跪在地上抖似筛糠的工匠,动作麻利地爬了起来,同时毫不犹豫地将那个滚到墙角的瓷瓶捡了起来,但是他却没有将那个瓷瓶放回到手臂上挎着的筐里,而是小心翼翼地用一块细棉布帕子擦拭干净,又用帕子裹好,透过墙上镂空的花窗,交给了对面等候的什么人。
全过程如行云流水,好似排演过无数遍一般。
将一切做好,他又用鞋底将那层浮于青石板路上的水痕蹭得模模糊糊,这才转身快步离开了这条巷道。
而另外那头的尔芙呢……
她提心吊胆地绕过了巷道,一抬眼就瞧见了近在咫尺的垂花门,但是她却仍然觉得心慌发毛,总觉得自个儿好似疏忽了什么事情一般,整个人显得惶惶不安,连脚下的步子都有些发飘了。
紧贴在尔芙身侧虚扶着的诗兰见状,忙扶住身形微晃的尔芙,满脸担忧的问道:“主子,您怎么了?”
“无妨,就是觉得心里有些慌。”尔芙苦笑着答道。
如今四爷不在府里,她就是府里的顶梁柱,便是她再不争气,再是无能,却也不能倒下吧,难道要让她告诉诗兰,她就是被自个儿心里的种种怀疑吓坏了。
尔芙才不要那么丢脸呢,为了让诗兰等人安心,她连连深吸几口气,暂时压住了心底的慌乱和忐忑,努力让自个儿表现得更为从容淡然些,就这样步履缓缓却沉稳地回到了自个儿的院子里。
妆台前,诗兰小心翼翼地取下尔芙发间簪戴着的簪钗,却没有忘记尔芙刚刚失态的一幕,她有些担心,“主子,您刚刚是怎么了!”
回到自个儿的地盘里,尔芙也不怕会有人偷听了。
她只见铜镜里的自己咧嘴苦笑着,低声道:“我总觉得今个儿那车夫将马车停在侧门口的事儿有些奇怪,却又想不出来哪里有些不对劲,越想越慌,越想越乱,这才会被那工匠吓一跳,好在这一路都很顺利,应该就是我多想了吧!”
原来如此。
诗兰后知后觉地回忆起车夫将马车停在侧门外的一幕,也觉得有些奇怪。
只不过当时她们都忙着伺候昏昏醒来的尔芙,并没有将这些事放在心上,再想那工匠出现的时间,也确实有些不对劲,因为府里女眷回府,必然有随行护卫先一步回府通知,便是没有人安排吩咐,府中仆从也会将这些事儿都安排地妥妥当当的,怎么能让进府干活的工匠和尔芙这位嫡福晋走个碰头呢……
之前没往这事上想,还不觉得奇怪,但是现在细细回想起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诗兰瞧着旁边衣架上那套尔芙刚刚换下来的锦袍,对着尔芙屈膝一礼,低声道:“奴婢觉得今个儿这事是有些奇怪,咱们还是让晴岚检查一下吧,别被人算计了,咱们还不自知呢!”
“有这个必要么?”尔芙揉着微酸的脖颈,顺着诗兰的目光,回眸看去。
“小心无大错,总是要谨慎些的。”
“那好吧。”尔芙是累得着急休息,也是不爱让人对着自个儿的那些私房体己翻翻找找,不过她也明白在这府里生活,时时刻刻都要多加份小心,不然就容易掉进别人安排好的陷阱里,所以她略一沉默就同意了诗兰的建议。
说完,她对着诗兰招招手,示意诗兰上前继续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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