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脸色的糊涂鬼,他哪里看不出乌拉那拉氏这两日的心情不好,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乌拉那拉氏刚刚教训过青柳,只是贪财的个性,让他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讨赏钱的机会,但是被青柳这么若有似无的威胁两句,他也就立刻认怂了。
“姐姐,您看我就是随口一句,您千万别当真,小的这就给您跑腿去!”
青柳闻言,懒得理会小心陪笑的小幺,阴沉着脸的催促道:“少在我这耍嘴皮子,我还不知道你的鬼心思,该干嘛干嘛去,该给你的赏钱,我也不会克扣下,只是我这会儿手边有些紧,等明个儿你再过来取就是了!”说完,她就一脸不耐烦地摆摆手,催着小幺赶紧去给前门胡同那边送信了。
小幺得到自个儿想要的答案,也就笑嘻嘻地离开了青柳的房间。
随着房门重新紧闭关拢,青柳起身走到窗边,她目送着小幺如猴子似的窜出院墙,消失在自个儿目光范围内,再次抬头望向了天边被阴云笼罩着的弯月,她做了她能做的所有事,现在唯有盼着前门胡同那边的渝婆子不要太心狠,让小青竹一到前门胡同就去伺候那些太监们。
想到这里,她快步走出了房间,沿着后院门往浣洗房那边走去。
青柳要趁着此时月黑风高,将那封揭发检举乌拉那拉氏的密信塞到小七格格的送洗衣物里,因为她需要给前门胡同那边的渝婆子留出时间来,她要等渝婆子将青竹带到前门胡同那边去,再让嫡福晋钮祜禄氏尔芙发现这封检举揭发的密信,唯有这样,才能保证青竹能趁机脱离乌拉那拉氏的控制。
她想好了,她不能再让青竹被乌拉那拉氏控制着了。
因为她能救下青竹一次,却未必能次次都救下青竹这丫头,再说她都不敢保证她这次能成功救下青竹呢!
青柳就这样在月色的掩映下,顺风顺水地做好了一切。
等她再回到自个儿房里,她整个人都好似被抽去了骨头般乏力地栽倒在了床上,但是她还不能就此休息,她还需要细细回顾下自个儿刚刚的所作所为,若是有什么疏漏的地方,她也好尽快弥补,免得被人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牵扯到自个儿的身上。
在乌拉那拉氏跟前儿当差,又领着这样的差事,容不得她不小心谨慎。
青柳就这样双腿蜷缩地靠坐在床边,身下是冰冷冷的地砖,身侧是已经没有半点热气的炭炉,但是她却毫无察觉,她的脑海里就如同过电影似的一幕幕重复着她先前的所作所为。
一遍不算完,两遍不够安心,三遍也不足以稳妥……直到天边显出一丝鱼肚白,她才回过神来,倒不是她确认她的安排万无一失了,而是她不敢再回想下去了,因为她发现她已经隐约回想不起来某些细节之处,越是回想就越是心惊胆战,要是在这样下去,怕是不等乌拉那拉氏发现什么线索锁定到她是告密者,她自个儿就回露出马脚来。
她捶捶隐隐作痛的腰腿,拖着疲惫的身躯,艰难地爬到了床上。
距离她们这些奴婢去前面上房里伺候乌拉那拉氏梳洗起身的时辰还早,她需要好好恢复下精神,已保证自个儿不会在困顿之际露出马脚,再说她也不能让人发现她彻夜未眠,那样就太可疑了,所以哪怕是床上铺着的被褥一片阴凉,青柳还是咬牙脱去外袍,穿着一身贴身衣物钻到被窝里了。
被窝里很凉,本有些困倦的青柳这么一折腾,反倒是精神了。
不过她却不敢起身,她就这样浑身发抖地缩在被窝里,硬生生地靠着体温将被褥都睡到温热,又故意在枕头上蹭了又蹭,将整夜未曾拆开的发髻滚乱,这才在听到外面有人活动的动静后,打着哈欠,故作刚刚睡醒模样地钻出被窝,裹着外袍,睡眼惺忪地打开房门和院里走动的人打招呼。
“姐姐,热水都已经放在廊下了,要不要我给您送进去啊!”一个颇为伶俐的小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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