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兰姑娘之后,便让粗使仆妇将她们施加在锦兰姑娘身上的责罚,一一回到她们的身上了,另外还安排了福全和福安两人替锦兰姑娘料理后事,保管让锦兰姑娘不受委屈、风风光光地出府。”
乌拉那拉氏听完肖嬷嬷的回话,假模假式地用帕子抹着眼角不存在的泪滴,语带哽咽地低声呢喃道:“嬷嬷办事妥帖,我甚是放心,只是别亏待了锦兰那丫头就是。
那丫头从小陪在我身边,跟着我学规矩、读书识字,照顾我起居生活,又陪着我嫁到四爷府来,最是尽心,也最是忠心,本来我是想着等她年纪再大些,替她寻上门好亲事,风风光光地送她出嫁,却没想到她没能等到那天,还小小年纪就落得如此下场,到底是我这个做主子的对不住她了。”
说着,她就好似悲从中来地哭出声来。
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抽抽搭搭地坚持吩咐道:“现在她落得如此下场,我这心里真是难受,但是我是府里内眷,即便是我有心想亲自替她操持丧事,却又出门不便,所以还要烦肖嬷嬷多费心些,替她选处好坟地,将她好好安置了,另外再寻上一个聪颖懂事的孩子,过继到她的名下,免得她连个替她上坟烧纸的后人都没有。”
“另外,这件事就先别告诉我娘家额娘了,免得她知道以后,心里难受。”
“额娘疼爱锦兰,还曾想过收她为义女,到底是从小在跟前儿长大的孩子,便是名义上是主仆,却和自家闺女没啥区别,我实在是不忍心让额娘经历如我这般的痛苦。”
“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当初我就不该要锦兰做陪嫁的,可怜她了。”
“我记得她最是喜欢我那套浅蓝色暗纹绣仙鹤流云图样的云锦大襟旗装了,那会儿我也是有些舍不得的,还想着等年后再寻个由头赏她,自个儿先穿几日呢,现在她这么走了,便将那套衣裳送与她吧!”
“对了,妆匣里的那套春兰吐蕊的头面,也送她做陪葬吧!”
乌拉那拉氏唠唠叨叨地安排着,借着锦兰喜欢的名义,愣是将原主乌拉那拉氏瑞溪喜欢的几样旧物都送给锦兰做陪葬了,另外她又拿出一张足有百两的银票,吩咐肖嬷嬷替锦兰办上一场风光些的葬礼。
从头到尾,肖嬷嬷就没有找到插嘴的空档。
可见这些事都是乌拉那拉氏早就想好的,不然她怎么可能在如此悲伤的情绪下,还如此条理清晰地安排着锦兰的丧事……
不过肖嬷嬷也不喜欢锦兰,倒是也不在意乌拉那拉氏如何处置她。
因为锦兰这丫头对乌拉那拉氏是忠心,却太忠心了,忠心到不顾乌拉那拉氏族的利益,老是挑拨乌拉那拉氏和弘晖之间的关系,经常劝说乌拉那拉氏侧福晋以自个儿的利益为重,这让看重弘晖的肖嬷嬷,如何能够喜欢她呢……
肖嬷嬷一一应下,又将乌拉那拉氏所说的那些旧物从箱笼里找出来,有些不在圆明园这边的,她也会安排人回去去取,最后接过乌拉那拉氏准备好的那张银票,便动作迅速地出去安排了。
毕竟锦兰的尸身还摆在柴房里呢,这摆得时间越久,也越晦气……
就在乌拉那拉氏刚刚将这些事都安排好,去前边请弘晖阿哥过来小坐的紫菱,便领着弘晖阿哥来到长春仙馆了。
紫菱,也是乌拉那拉氏未过世前就安插在别处的眼线,也是自己人。
一夜难以安枕的弘晖脸色不佳地走进门来,头也不抬地拱手一礼,道:“弘晖见过侧福晋,侧福晋吉祥。”
得,称呼又回到了从前。
乌拉那拉氏听弘晖唤她侧福晋,她就觉得心肝肺都堵得慌,但是她又不好强制要求弘晖唤她额娘、姨母的,一来是弘晖不可能答应,她如此强求的话,兴许还会破坏了她和弘晖本就不算牢靠的这点情分,二来是她自个儿心虚,怕别人由此猜测出什么来。
“坐吧,我瞧着你这脸色是够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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