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管阿兴阿的骨子里如何,但是起码这猛地瞧过去,那也是位举止有礼、温雅淳厚的谦谦公子,茉雅琦与他结成连理,虽然不算高攀,却是捡到大便宜了,毕竟在座众女都是深知茉雅琦根底的人,别看她们不会自曝家丑地将这些事告诉给阿兴阿知道,却不妨碍她们心里对阿兴阿都有那么一丝丝的同情在。
这时代对女子的要求,实在是太严苛了,仅仅是不洁一点,便是该死。
茉雅琦呢,不但是不洁而已,而阿兴阿却是位名门贵子,即便茉雅琦是郡主之尊,但是在在场所有人的心目中,阿兴阿这位新姑爷,仍然是吃亏的那一方。
其实也不单单是在座众女如此想,连尔芙和四爷都觉得自个儿亏欠了阿兴阿,不然尔芙怎么可能如此厚待阿兴阿,四爷又怎么可能主动保举阿兴阿入仕……
当然,这些事儿,大家伙儿也唯有在心里想想就算了。
四爷察觉到在座众女那些隐晦的眼神,有些不自在地摆摆手,给这些叽叽喳喳道贺的众女下了逐客令,这让正享受着被在座众女贺喜之词环绕的大李氏稍显失落,那怅然若失的表现,简直是溢于言表,直到她起身谢恩离去的时候,还不能摆出一个得体的笑脸呢。
“大李氏几经挫折,仍然是没有学得聪明些。”四爷高坐上首,看得分明。
尔芙闻言,微微愣神,随即笑着道:“您还不如和她开诚布公的谈谈呢,这人心本就是最难参详的玩意儿,您又如何能想要她和您心意相通呢,再说她要是和您心意相通了,那我还不高兴呢,毕竟我只愿你的心里有我。”
说完,她就有些羞臊和委屈地垂下了头。
虽然她早就知道四爷对府里这些女人都或多或少地有些情分在,但是当四爷如此注视着大李氏的时候,尔芙还是忍不住会拈酸吃醋,要不是这牡丹台里有宫婢仆从在,她都想要将四爷的脑袋瓜儿扭过来了,不让四爷再看大李氏和其他女人一眼。
四爷闻言,也是一怔,随即笑着将尔芙搭在方桌边儿的小手攥在了手心里。
“你这话说得是有些酸呢,爷心里就你,没有旁人,其实爷会多注意大李氏几分,并不是对她如何,只是怕她做事出格,害了茉雅琦和弘昀。”他的手指摩挲着尔芙的手心,面露苦涩的呢喃道。
尔芙有些羞涩地赶走了在牡丹台里伺候的一众宫婢仆从,低声道:“您也不必太烦忧苦闷,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瞧着茉雅琦和阿兴阿蜜里调油的模样,倒是挺好的,而弘昀那孩子跟前儿有当世大儒教导,也不是能被大李氏挑唆撺掇的时候了,这不也正往好的方面发展着呢。”
说完,她也学着四爷的小动作,用手指勾了勾四爷的手心。
四爷闻言,稍稍宽心,却难免会担心,到底是自个儿的血脉子女,怎能不惦记呢。
不过他也不愿意尔芙为此烦心,还是勉强地笑了笑,又陪着尔芙说了几句闲话,这才借口前面有事要忙,起身离开了牡丹台。
尔芙送着四爷出了牡丹台,转身回到了自个儿的屋里头。
她接过诗晴奉上的热茶,微抿一口,低声吩咐道:“这几日,新姑爷和茉雅琦要留宿在桃花坞那边儿,小七在住在那边儿就显得有些不方便了,你一会儿过去一趟,让小七先挪到我院里住上几日,再给春娘她们寻个住处,将桃花坞那边给茉雅琦他们小两口腾出来。”
说完,她就让诗晴替自个儿卸妆拆髻了。
这早起天亮就在牡丹台里坐着,她这会儿早就是腰酸背痛了,难得这会儿得闲,还不赶紧歇会儿,一会儿还要去水榭花厅查看家宴的准备情况,又要去探望住在长春仙馆扮可怜示弱的乌拉那拉氏媚儿格格,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好歇会儿呢。
想到这里,尔芙又是满脸怅然地一声叹息。
这嫡福晋的位子是稀罕,但是要承担起来的责任,也是真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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