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利落地挑出了几册镶着金丝滚边的册子,收入袖管里,抬头问道:“粘杆处的人手都安排得怎么样了?”
“回主子爷的话,除了您吩咐不让碰的御史和武将府邸,其他在京的官宦亲贵府邸,奴才都安排了两到三个人进去伺候,虽然还不能完全接触到各府的核心秘密,但是一些日常琐事,还是能够收集到的,奴才也都挑选比较重要的登记成册。”陈福闻言,心里稍微安稳了不少,敢情自家主子爷是过来察看进度的,他还是有信心能让四爷满意的。
说完,他还小心翼翼地挑眉窥视着四爷的表情。
只可惜,四爷这张扑克脸,那真是千锤百炼过的绝佳面具,连嘴角、眼角这些不大容易控制住的细微表情,亦是半点不露,弄得陈福都想要上前去掀掀看了,看看自家这位主子爷是不是带着人皮面具。
好在四爷并没有和他们玩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那套,很快就给出了反应,肯定似的点点头,继续问道:“那宫里呢?”
“主子爷曾吩咐过不许往宫里安插人手。”陈福听完就忍不住呲牙咧嘴地提醒道。
四爷闻言,扯了扯嘴角,轻声解释道:“爷问的不是前朝,而是后宫。”
他又不是老年痴呆,怎么可能不知道自个儿曾经吩咐过粘杆处不许往皇上跟前儿安插人手。
“哦哦哦……”陈福恍然大悟地应道,却支支吾吾地回答不上来了。
因为这后宫是皇妃住所,一堆女人凑在一块,比脂粉、比首饰、比衣裳、比孩子,比起戏台还热闹呢,而且宫里各处洒扫的小太监也多,看起来是很容易往里安插人手眼线,但是这一个个宫妃将自个儿这一方小天地,看得就别提多紧了,真是针扎不进、水泼不入。
而那些不加防备的呢,多是些不起眼的常在、答应,顶多就算是康熙帝打发时间的玩意儿,也不值得他们费心去安排人手监视。
现在四爷突然问起来……
陈福也不知道是该大倒苦水,还是自认无能了……
好在四爷对宫里的情况,也是比较了解,并没有迁怒于他,而是开门见山地直接吩咐道:“延禧宫那位和妃娘娘和福晋是何关系,想来你们也是了解颇深吧,爷也不让你们乱忙瞎忙,直接明白告诉你们,爷就是要知道延禧宫里的所有事儿,包括这位和妃娘娘平日爱吃什么零嘴儿,喜欢穿戴什么样的衣裳首饰,最经常和什么人来往,身边最信任的人是谁……事无巨细,越全越好。”
说到这里,他挑眉瞧瞧陈福和张保,叮嘱道:“而且是越快越好。”
“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安排。”张保抢先答道,说完就直接下去张罗了,左右四爷跟前儿有陈福伺候着,并不需要他多刷存在感,而且他也是畏惧四爷如虎,待在四爷身边,他总有一种自个儿是小兔子的错位感。
四爷见状,也不见怪,招呼着陈福到自个儿跟前儿,又低声吩咐了几句,便回到书房找戴铎戴先生和邬先生去商量朝堂大事去了。
随着各地水师兴建起来,这户部的银子就好似流水似的往外搬着,但是各类赋税收入有限,这让有着守财奴潜质的四爷心里很是不安,不自觉地就将眼睛盯在了尔芙口中富庶无比的外洋。
只是禁海令是康熙帝亲自签发的,这如何劝解康熙帝同意开海运是一件大难事。
对此,四爷是愁得连睡觉的心思都没有了。
只可惜……戴先生和邬先生两人对如何劝说圣上受贿谕旨,亦是全无办法。
整个下午的时间,两人开动脑筋,想出了一个个主意,又将这一个个主意推翻,愣是连一项有些建设性的主意都没有研究出来,三人憋在书房里,直到夜幕微垂,四爷这才揉着饿扁的肚子,迈步往正院走去。
同时,他也没有忘记安排人给邬先生和戴先生送桌席面过去。
别看这一下午的时间,一点办法都没有研究出来,但是其中付出的心血,却绝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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