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轻轻的叩门声,在这片清静得如同毫无人烟的松林里响起,显得很是瘆得慌,不过还不等佟佳氏收敛起眼底的不安,里面就很快传来了一声沉静清冷的应门声。
嘎吱……
一声有些刺耳的声音响起,那扇紧闭的黑漆木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身穿蓝色衲衣的小尼姑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她探着脑袋瓜儿,瞧清楚了外面站着的人,很快将木门打开了,同时自个儿也来到了院门外,站在已经破碎的青石台阶上,双手合十道:“施主,可是雍亲王府上的女眷?”
“正是妾身。”佟佳氏亦是学着小尼姑的做派,双手合十的回答道。
“施主,贫尼了尘,请施主随我来!”小尼姑笑着点点头,微微侧身,让开了院门口的位置,不卑不亢地将佟佳侧福晋让进了这处有些荒凉破败的小院,同时也不忘客客气气地将要搬扛行李送进来的车夫留在院外,这里是女眷清修所在,实在是不好让男子登堂入室,倒也不是小尼姑故意想要刁难佟佳氏。
佟佳氏也不矫情,对着霍嬷嬷和桂兰点点头,示意二人接过车夫手里拎着的包袱,便这样微提袍摆地走进了院门。
又是一声有些刺耳的关门声,将两个还有些愣神的车夫留在了外头。
“姐夫,咱们怎么办啊?”赶着油毡棚马车的憨直车夫瞧着已经关紧的院门,有些茫然地指着身后那两辆还装着行李的马车,低声询问道。
“怎么办,凉拌。”被称呼为姐夫的车夫无语地翻着白眼,咬牙道。
要不是他这个小舅子太糊涂,这些搬扛行李的活计就该是那两个倒霉蛋小太监的活儿,但是现在那两个倒霉的小太监跑了,这倒霉差事就落到他们这两个车夫头上了呗,这会儿他都快要恨死这个缺根筋的小舅子了。
所幸,他之前就跟着苏培盛跑过这边一趟,也知道那个安置小太监的院子在哪儿,不然他二人这差事还不知道要拖延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府交差呢,他又站在院门口愣愣神儿,招呼着自个儿那个不成材的小舅子跳上马车,便赶着车往小庵堂后面拐去。
小庵堂后面是是一片低矮的民居,住在这里的人,大多是奉命来伺候到小庵堂里清修的犯错女眷的奴仆,有些犯错女眷是一辈子都没离开这里,而这些被指派过来的奴才年更日久,便也就被各自的主家忘了,渐渐地就在这里形成了一片庄户,但是一辈子留在小庵堂里清修的女眷,到底是一部分,更多的女眷都想法设法地离开了这个庵堂,所以有不少的空屋子,老胡之前过来就是陪着苏培盛过来安排两个小太监的住所,可惜住所安排好了,两个小太监跑了,也不知道这事儿回去怎么交差呢!
不过眼下,老胡还考虑不到这些事儿,他驾着马车,直奔已经结冰的小河边。
马车在一处仅有三间砖瓦房的破落院子门口停稳,他一边从腰间往外摸钥匙,一边扭头对着还在愣神的小舅子招呼道:“这就是四爷给侧福晋身边那些奴仆安排的住所,咱们抓紧把行李卸下来,也好早点回府报信去!”
说完,他就已经推开了院门,径自往院里走去。
“真是倒霉。”被老胡用眼神白了不知道多少眼的小舅子耿庆拎着沉甸甸的包袱,一边迈步往院子里头走,一边叹气道。
“你还好意思说,你要是好好盯着那两个小兔崽子,咱们现在都能回去了!”走在前头的老胡听见耿庆的嘟囔,满脸不痛快地扭过头来,抬腿就照耿庆的肚子踹过去了,咬牙骂道,不过骂完,他还是认命地将摔在地上哼哼的小舅子拉了起来,一块从马车上往下搬行李去了。
因为四爷的态度不明朗,所以佟佳侧福晋从府里带出来的行李不少,光是被褥就足有六套之多,狐皮褥子、猞猁狲毯子……老胡和耿庆足足折腾有六七趟才搬完,这还不算小太监和丫鬟们的行李,更别提那两个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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