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她们到底还是小看四爷的联想能力了。
“今个儿大家伙儿来得倒是齐整,除了被禁足在自个儿院里抄经的小乌拉那拉格格和飘雪苑那位,爷瞧着都到齐了!”四爷扶着尔芙在上首宝座坐定,挑眉打量着屈膝见礼的众女,好半天工夫,这才迟迟打开了话匣子,鸡蛋里挑骨头的挑剔着下首众女一些不起眼的小毛病,直说得下首众女都齐齐跪倒在地,他才将话语权交给了尔芙。
四爷和尔芙就这样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将过来请安的众女都打发了。
“委屈你了!”重新回到上房里坐定的二人,四爷拉着尔芙柔若无骨的小手,满脸郑重的低语道。
联想能力太强大的四爷已然将尔芙想象成了受尽委屈的小白菜和灰姑娘了。
对此,尔芙虽然觉得有些荒唐,却并没有想要解释。
谁让后院里的那些女人都是她的情敌呢,替情敌在四爷跟前辩解、刷好感度,她又不是以德报怨的圣母白莲花,即使她狠不下心来对那些女人下毒手,但是给这些情敌上点眼药什么的,她还是能咬牙做得到的,所以她明明很想笑,却还是很淡然地摇摇头,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叹气道:“都是些小事情而已,哪里有你说得那么严重呢!”
“你不能总是这副面团样子,该立起来的时候就要立起来。”四爷捏着尔芙的手,怒其不争的苦劝道。
只不过尔芙仍然是那副软趴趴的样子,这让连连苦劝的四爷有些无奈了。
好在对待自个儿的枕边人,四爷还是很有耐心的,他见尔芙一副扶不起来的样子,便将主意打到其他地方去了,他想:左右左右今个儿也不打算去衙署办差,不如就趁着这机会将府里的各种惩罚措施改改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四爷放弃了苦劝尔芙的想法,拍拍尔芙的肩膀,便往前院去了。
尔芙满脸懵地送着他离开,重新回到书房里坐定,抬手招呼过旁边候差的诗兰,低声吐槽道:“四爷怎么说起话来怪怪的呢,这没头没尾的,有病!”
说完,她就一脸和精神病的思维模式不在一个频率上的苦恼样,专心整理账目了。
别看后院那些女人是故意借着询问账目的由头来打扰尔芙的补眠大业,但是这些账目本身,亦是有些问题,尤其是厨房那边由佟佳氏负责的账目,倒不是说佟佳侧福晋故意将账目弄得不清不楚地趁机中饱私囊,实在是大厨房那边的各类账目太过琐碎,而这时代的记账方式有些落后,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麻烦。
抱着算盘,迟迟都不曾翻动账册的尔芙,此时此刻就剩下满满的无奈了。
好在,好在大厨房的一应食材都是从自个儿名下的便利坊采办。
这让有些烦躁的尔芙只是胡乱核算了些大数目的开支,便将账本放到了旁边,交给诗兰和诗情去负责那些小数目的清点了,这一忙活起来,她也就将四爷早起就有些不正常的事儿给抛到了脑后。
而书房里,四爷正拿出处理政务的劲头,在修改那本足有百科全书厚度的家规。
抄经,改为禁足。
禁足,改为降品。
降品,改为送往别院禁足。
原本该是送往别院禁足的罪过,则是直接送往家庙。
再然后,便也就没有更严重的责罚了,不过饶是如此,四爷还是有些不满足,还将一些相应的经济制裁给增添了上去。
如果现在有人看到这本家规,一定会觉得四爷府里的嫡福晋是个毫无容人之量的妒妇,因为家规扉页上那枚大大的篆字印章,正是尔芙被册封嫡福晋所赐的金印所留。
家规被重新修订的位置,皆是大红的朱砂楷书。
四爷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的合上家规,扭头冲着苏培盛吩咐道:“抓紧送去管事嬷嬷那边,让秦嬷嬷安排人传达下去。”说完,他就从抽屉找出了自个儿私印在家规扉页上那枚尔芙所留的钤印旁边,种种按下,也留下了一枚小小的钤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