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桐和雨桠收到信,也想让家族为她们在四爷府里顺利站稳脚跟提供帮助,所以她们才有了冒险出府的举动,只可惜她们小看了尔芙,小看了正院这些盯着她们的眼睛,她们看似顺风顺水地从四爷府溜达出去了,可是还没一会儿工夫,她们离府的消息就被送到了苏培盛和诗兰的手里。
“怎么办?”诗兰挥手打发了来报信的小宫女,苦笑着看向苏培盛。
苏培盛也是一脑袋的黑线,他和诗兰就缩在堂屋后面的茶室里候着听差,内室里的动静瞒不过耳聪目明的二人,听着房间里娇吟和低吼,苏培盛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这会儿去打扰四爷和尔芙的好事,可是这府里宫女偷溜出府是大事,他又不能不上报,诗兰问他,他哪有什么主意,只能如同拉磨的驴子似的在茶室里绕圈圈,好不容易等到内室那边要水,得到诗兰偷偷传出来的暗号,他蹑手蹑脚地就溜到了四爷跟前。
“你怎么进来了!”四爷有些不喜地挑眉,伸手扯过旁边的锦被搭在腰间,掩盖住腰间的不雅,盘腿坐回床上,黑着脸问道。
苏培盛忙低头,装作没瞧见四爷窘迫似的轻声回答道:“回主子爷的话,正院宫女雨桐和雨桠不知何故,竟然从角门溜出府去,奴才得到消息不敢隐瞒,所以这才会深夜闯进来禀报,还请主子爷恕罪。”
“爷知道了,你下去吧!”四爷淡定地摆手,赶走了撞破好事的苏培盛。
而内室里,伺候着尔芙洗漱的诗兰,也是满脸窘迫地将这件事告诉了尔芙,尔芙的反应就比四爷真是许多了,她有些愣神地掉了手里拿着的湿帕子,几个呼吸,这才缓过神来,压低声音问道:“四爷那边也知道这消息了吧?”
“苏公公和奴婢前后脚得到这消息的,估计这会儿正在禀报吧!”
“行了,我知道了。”尔芙收回落在诗兰身上的目光,看似冷静地敛了敛长发,低声说道,随即就扯过旁边搭着的干净寝衣穿好,挥手打发了诗兰,迈步回到了内室里,板着张小脸,装作没事人儿似的爬到床上。
倚着床柱坐着的四爷见状,弯了弯嘴角,笑着躺到了尔芙的身边。
“你也知道了吧!”四爷抬手将尔芙揽入怀中,用刚换好的薄被将自个儿和尔芙都裹好,低声问道。
尔芙闻言,眯了眯眼睛,瞟了眼床边立着的落地飞鹤烛台,轻轻点了点头,“她们两姐妹不同旁人,若是换做诗兰她们敢这么做,不等四爷你说话,我就直接让人捆了,送到掌刑嬷嬷那里去治罪了,但是她们到底是德妃娘娘安排给四爷你的暖床宫女,即便还没有被你收房,冲着德妃娘娘的面子,我这个做媳妇的都要避讳些,所以这件事就只能麻烦你去亲自处置了!”
“你这个坏丫头!”四爷知道尔芙的担忧,也知道尔芙的无奈,但是他又何尝不觉得为难,他和德妃娘娘的关系好不容易才有所缓和,他拖着这些日子都不曾和雨桐、雨桠两姐妹发生什么特殊关系,便已经是有些驳了德妃娘娘脸面的意思了,这要是在这时候处置了这两姐妹,再有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挑拨……只是他亲自出面处置,总好过尔芙出面,看着将分内事推给自个儿,而心安理得地闭上眼睛假寐的尔芙,四爷苦笑着抬手点了点尔芙的脑门,叹气道。
尔芙窃笑着挑眉,拉了拉四爷的衣襟,压低声音提醒道:“娘娘是明理的人,我相信你将这事和娘娘说明白,娘娘不会为难你的,即便是心里头会不高兴,但是母子哪有隔夜仇,顶多就是说上几句难听话,你忍忍就是了!”
说完,她翻了个身儿,拉着身上搭着的薄被就滚到了床里面。
天知道,她多不容易才忍住了笑意……
雨桐和雨桠两姐妹是真傻,亏得她还为府里多出这么两个人心烦过那么一会儿,没想到这两姐妹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来,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了不得的急事,竟然需要深夜偷摸出府,现在送过来这般明晃晃的把柄给自个儿,她要是抓不住,那真就对不起这两姐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