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小半天,等她被肚子里的馋虫闹醒的时候,已然是大半夜了。
她揉着睡得昏昏沉沉的脑袋瓜儿,倚在床柱上半晌,好不容易才睁开了发酸发涩的双眸,招呼外间候着的诗兰。
诗兰捧着烛台,轻手轻脚地来到内室里,先点亮了门口一对立柱式烛台上的红烛,待到尔芙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亮度以后,她又将床边儿摆着的飞鹤烛台上的几盏蜡烛点起,这才对着床上打憩的尔芙,轻声建议道:“主子,时间不早了,不如奴婢伺候您起身用膳吧!”
“现在什么时辰了?”夜里头的光线有限,尔芙眯着眼睛瞧了瞧妆台上摆着的精致座钟,却也看不清钟面上的指针,她揉了揉被汗水打湿的长发,抿了口诗兰递过来的温热茶水,润了润嗓子,打着哈欠问道。
诗兰闻言,笑着回答道:“主子,已经是亥时正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也不早些叫我起来!”尔芙拉了拉身上搭着的薄被,却是并没有想要起身去用饭的想法,她懒洋洋地倚着身后的软枕,一个哈欠连着一个哈欠,好似还没有睡饱样子的轻声嘟哝道。
“傍晚主子爷过来的时候,奴婢就曾经低声唤过您,不过您……
之后主子爷进来瞧见您睡得正熟,便吩咐奴婢不许吵醒您,还说您这些日子都没有好好休息,怕是累坏了,所以奴婢便没有再唤您。”诗兰苦着脸答道。
尔芙闻言,揉了揉还有些发沉的脑袋瓜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是知道自个儿有赖床的毛病的,她倚着床柱,又迷迷糊糊地缓了会儿,这才反应慢半怕的问道:“你刚刚说四爷过来来的,那他现在人呢?”说完,她还歪头看了眼身边侧空空如也的位置,仿佛是在疑惑四爷来过以后,怎么没有出现在自个儿床上似的,当然,其实她就是习惯性地歪歪脖子,活动下脖子而已。
诗兰闻言,脸色更苦……
她能说就在四爷在西次间练字的时候,突然被人勾走了么!
她想,如果她照实将这件事给说出来的话,自家主子就算是脾气再好,应该也不会高兴的吧,万一自家主子一冲动,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怕是还会惹了四爷不高兴吧,可但是要是不说,好似也瞒不住,明儿一早就会有其他人主动爆料,兴许后院其他主子还会趁机笑话自家主子……
这真是一件很为难的事!
尔芙虽然睡得迷迷糊糊,却并不是傻了,她见诗兰迟迟不语,便知道这事有问题,她已经几乎可以想见,一定是有人趁她安枕好眠的时候,将本来要在正院留宿的四爷给勾搭走了,不然诗兰不会如此为难,她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的起伏,笑着问道:“说说吧,到底是哪院的女人这么不守规矩,连四爷留宿在正院的日子都忘记了,竟然做出主动拉人的事情!”
“主子,您别多想,还是奴婢先伺候您起身吧!”诗兰尴尬地笑了笑,轻声答道。
“看来这勾着四爷离开的人,已经是我会觉得狠意外的人呢。
说吧,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抢人,我没那么小心眼儿,不会深更半夜闯过去惹麻烦,而且你不说,明个儿也会有其他人说,你还不如早些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尔芙有些意外地坐正了身子,瞪着一双明亮有神的大眼睛,低声问道。
诗兰不敢继续隐瞒,恭声答道:“奴婢不敢瞒着主子,将主子爷从正院请过去的人是飘雪苑的侍妾乌拉那拉氏媚儿,当时主子爷正在西次间里练字,媚儿姑娘身边的小宫女来求您请太医,说是媚儿姑娘的肚子不舒服,然后……”
说到这里,诗兰有些说不下去了。
因为在她看来,如果不是她没能及时叫醒尔芙的话,那么四爷就不会离开正院了。
反倒是尔芙听完,很无所谓地笑了起来,后院里的女人仗着肚子里的那块肉,趁机邀宠的事儿,其实并不少见,虽然在四爷府里,这还是第一次,但是从现代而来的尔芙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却不知道有多少,既然知道四爷是被媚儿拉走,她也就能猜到这件事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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