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兰臂弯挎着的包裹交到四爷身后跟着的苏培盛手里,细声交代道,“尤其是吃喝这种事上,一定要格外讲究些。”
“虽说没有銮驾、仪仗跟着,这些琐事还是有宫人先行安排好的,你就放心吧。”
“小心无大错。
我让诗兰提前兑换了些散碎银子和一些江南开出的银票,也让太医预备了些应急用的药丸子,用法和用量都贴在瓶身上的纸条上了,用的时候要格外注意。”
“好,爷记下了,稍后就让苏培盛将那些纸条都一字不差地背下来。”
“还有衣裳鞋帽这些东西,我全部都已经检查过了,那件你不爱穿的暗蓝色绣宝相花纹的袍子里,我特别缝了个暗兜上去,里面放着二百两银票,虽说不多吧,但是要是路上有什么不方便的时候,也可以拿出来应急。”
“纸扇、香炉、随身玉佩……那些东西都放在车厢的暗格里了。”
等待马车过来的这段空档里,尔芙就如同一个送子离家的母亲般一样小事一样小事地嘱咐着,连个告别的机会都没有给身后那些女人留,直到送着四爷坐上马车,目送着马车渐渐消失在路尽头,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个儿的失态。
难道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有了黄脸婆的特性……
心下不安的尔芙没有再和情敌们应酬,草草挥手打发了还想要随自个儿回长春仙馆说话的众女,便直接坐上肩舆回自个儿的长春仙馆去了。
“我这段时间是不是有些不对劲?”进到上房来,她甚至连衣裳都有来得及换上一件,便已经没头没脑地对着诗兰和诗情发问道,直问得诗兰和诗情都愣在了原地,她这才细致解释道,“我是不是太唠叨了些,四爷和皇上出巡,也不是什么稀罕事,随行的人选有心细如发的苏培盛,更有周到老练的陈福,我怎么还好像照顾小孩子似的桩桩件件都要亲自过问,刚才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如同话痨附体似的揪着四爷嘱咐……”
“这奴才伺候得再周到,又如何比得上主子心细如尘呢!”诗兰顺口应承道。
“你们只管照实说,我是不是有些唠叨了?”尔芙这会儿却不想要听这种好听话,她略显不耐地抬手打断还要附和的诗情,继续追问道。
一直站在旁边拧手帕的玉洁,却在这会儿站了出来,“主子确实显得有些忧虑。”
“是吧,我就觉得我这些日子有些不对劲呢!”尔芙闻言,如同找到知己似的连连点头道,随即就将心里的疑惑,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开始诗兰和诗情还有些不以为然的,只觉得尔芙是自个儿太过大惊小怪,但是听着听着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因为尔芙一直以来都是那种很大大咧咧的性子,说白了就是有点女汉子。
而现在她却突然变身话唠,不但是今个儿揪着四爷唠叨半天,便是前几日和小七和弘轩说话的时候,也是不管大事小情都要管管,差点连小七晚上起身几次去方便都要开口追问,这种变化是好事,却也不是好事,好事是尔芙越来越有贤妻良母的架势,坏事则是这种转变是突发的,一个人的性情是不可能突然变化的,总是在不经意间一点点的产生变化,突然出现这样的变化,很显然是不正常的。
所以……最简洁的办法就是请太医。
尔芙有些心慌地擦了把脸,招呼诗兰和诗情进内室伺候自个儿更衣洗漱,又安排玉洁去外面传话,叫太医过来请平安脉,直到一杯凉茶下了肚,她才略微稳了稳神儿,不过即便如此,坐在外间罗汉床上看话本子的她,仍然是显得有些焦急忧虑的样子。
少时片刻,胡太医和梁太医联袂来到了长春仙馆。
两个太医轮流把脉,搭完左手,搭右手,看完舌苔,看眼睑,两人还私下对了会儿眼神,终于有了判断。
——尔芙没有病,却也并不是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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