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们的人太多了,但是齐家也并非是想要世世代代就做个货通南北的商贾,他家修建族学,将族里适龄孩童都收入族学苦读,显然是想要走科举之路。
寻常朴实人家走出来的孩子,就算他才干不出众,也可能会做出徇私舞弊、贪污枉法的事情,但是他起码心底是有一丝善念在,而你想想如果一个从小就生活在齐家那样家风不正的人家里,那孩子会被养歪成什么样子,到时候就真是千里做官只为财,根本不会考虑寻常百姓的日子是否好过了。
我虽然是深闺妇人,但是既然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便不能放任齐家落到齐守业这样的人手里头,而根据张保探听得来的消息看,起码齐守成性格温敦守礼,还经常会做接济穷人的事情,只不过因为他还未曾和齐守业分家另过,手头的银钱有限,又要维持他和母亲、老父亲的生计,所以并没有做出开设粥场那样的大善之举,在当地的名声,也并不算显眼,但是性格是注定的事情,若是他能接手齐家家主之位,起码齐家佃户和长工的日子都能好过些了。”
“若是如此,那还好些,真要是因为奴婢的事情,反倒给齐家扶起一个更坏的人做家主,那奴婢就真是愧对那些曾经偷偷塞馒头给我的帮佣厨娘了。”玉洁见尔芙很是看好齐守成的人品,心里头松了口气,她轻轻捋顺着胸口,渐渐放缓呼吸,不自觉地呢喃道。
“呵呵,若不是这件事里,错的人就是齐守业和他的老娘,以及赵氏那个被妒火冲昏头脑的可怜女人,还有一些喜欢逢迎主子的恶奴的话,那么齐家就没有存在在嘉定县的必要了。”尔芙远没有玉洁想象的那般无害,她也不怕玉洁会觉得她心狠手辣,冷笑着说道,她可是将齐守业恨到了骨子里,一想到玉洁一身的病痛,她就觉得五脏生火、七窍生烟,恨不得立时三刻就将齐守业这等禽兽不如的畜生给埋到土里去。
“人心本善,其实看似奴婢在齐家过得很苦,但是齐家还是有些好人愿意帮衬奴婢一把的,不然奴婢也熬不到今天了。”玉洁闻言,笑着伸手替尔芙添了杯热茶,轻声感叹道。
“放心,早晚有你报答她们的那天。
我听四爷说起,皇上有意要在秋后往江南各地走走,若是四爷能够陪王伴驾地跟着一块出去,便是我不能跟着去,我也会让你跟着一块往走一趟,让你能够报答那些曾经帮助过你的旧友,这样也好让你能够安心留在府里当差,也免得那些人会说你一朝得势就翻脸不认人。”尔芙笑着接过玉洁递过来的热茶,微微抿了口,柔声打趣道。
玉洁最是了解尔芙的性格,笑着点了点头,柔声说道:“那奴婢可就等着秋后了,到时奴婢还要找主子多借些银两,多给那些帮助过奴婢的好心人置办些谢礼,免得她们觉得奴婢这个出自亲王府的嬷嬷出手寒酸。”
“看来你是真的已经回来了。”听玉洁这么说,便如同玉洁还未曾出嫁时候那般和自个儿撒娇打趣,尔芙的心里松了口气,笑着感慨道,同时更是直接就叫过在旁边伺候的诗兰,将正院里里外外的钥匙都交到了玉洁的手里头,催促着她快些走马上任,赶紧配合着诗兰和诗情把自个儿院里这摊事都抓起来,免得玉洁闲着无聊,更爱胡思乱想了。
“让主子担心了,其实奴婢早就已经彻底想明白了。”
“明白就好,正所谓昨日之日不可留,既然是已经过去的事,也不可能再挽回改变,那就不该在为此多挂心了,还不如期盼着更好的以后。”尔芙闻言,笑着点了点头,起身拍了拍玉洁的肩膀,招呼着玉洁和自个儿进房里说话,不敢再让玉洁和自个儿在外面久坐,别看玉洁气色好了不少,但是到底是内里亏损,受不得凉风,尤其是坐在四面有屏风遮阳的凉亭里,那小冷风一吹就更觉得凉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