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探消息,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传来,只不过据底下眼线回报,这个刘宗成已经抱病几日,不曾到衙点卯了,很大可能这个人已经死了,或者是被人控制起来。”陈福苦着脸答道,他要不是没有办法,也不会跑来找尔芙寻求帮助,虽然他手底下的眼线很多,可是大部分眼线都是有差事在身的,很少会有人注意到如范尧和刘宗成这样的小官,现在猛然想去调查,最终只能是一无所获,而尔芙手下的人就不同了,尤其是便利坊那种寻常百姓最常出入的地方,更好查出这种小人物的讯息。
“那我稍后就让人给白娇传信,让人找找刘宗成的消息。”尔芙闻言,也明白了陈福没有点破的暗示,她挠挠头,叹气答道。
说句实话,她也有些沮丧。
本以为事关朝中官员,便是幕后主使想要扫尾,也并不那么容易,所以她之前还信心满满地能够查出些许蛛丝马迹,证明四爷的无辜和清白,却没想到幕后主使者如此心狠手辣,一个正六品的宗人府经历说抱病就抱病了,这要是没有出现问题就怪了。
不过为了让底下人安心当差,她还是要装作信心十足的样子,所以她送着陈福出门的时候,仍然是满脸笑容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她刚才愁眉苦脸的德行了,她拿着陈福留下的密信回到上房,便直接走到了书房,拿着抽屉里放着的放大镜,难得认真地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
文言文,虽然遣词用句都很省墨,可是读起来,真要命。
尤其是尔芙这样一个文化水平不高的现代人来看,她整个人就如同重新回到了那个被老师要求背诵全文的年头,嘴里头是念念有词,手里头是比比划划,不过就是区区一张纸的内容,她足足研究了有小半个时辰,才不过看了小半篇,而且还大多都不能理解。
她苦着脸,放下了手里头的放大镜,捏了捏有些发涩的眉心,拿过手边放着的一叠罗纹纸,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抄录,她坚信她将这份密信重新抄录过,起码看起来会比较舒服,不至于这么稀里糊涂地分不清楚该在哪里断句,也不至于需要一直拿着放大镜了。
功夫不负苦心人。
当她将这张纸上的内容,按照姓名,重新抄录过后,起码她从这些人的官位判断出,大部分人名都和老八暴毙扯不上关系,因为这些人都已经外放多年,唯有范尧的妻弟刘宗成和他的一个同乡有可疑,因为刘宗成任宗人府经历,想要打探老八被圈禁地点,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而范尧的同乡在内务府当差,任广储司的主事一职,广储司掌内府库藏,领银、皮、瓷、缎、衣、茶六库,虽说老八胤禩被废为庶人,但是因为他到底是皇上亲子,皇上也并未想要苛待他,所以他被禁足这段时间的吃喝穿戴所有花费,都是从内务府拨过去的份例。
虽说内务府不需要亲自将这些东西送过去,每月都有护卫按时过去领取份例银子,但是也难保不会有人发现老八禁足的地点,毕竟一个被废为庶人的皇子,注定无缘大位,也就不会有人想要暗害他,所以他虽然说是被秘密圈禁,可是却没人将这事太放在心上,这也就造成这个秘密圈禁,其实并不是那么保密。不在意的人,自然是不会知道这位皇子被圈禁在哪里,因为圣旨上没有言明,可是有心人想要打听的话,却也是一件太难的事。
不过这个不难,指的是幕后主使能够找对门路打探,比如找到宗人府、内务府等这样和皇家有千丝万缕关系的衙署去打探消息,那很容易就会找到老八的所在。
而其他衙署的官员,却是并不清楚老八在哪里。
也正是因为如此,范尧的妻弟刘宗成和他的这个同乡,才会被尔芙和陈福注意到。
当然,这一切的怀疑都是以范尧可疑这点为标准判断出来的。
尔芙捏了捏眉心,将写着刘宗成入仕之后经历的官籍记档收进了信封里,相比于同乡这样的关系,她更怀疑刘宗成这个人,所以她抬手招呼过外间伺候的诗兰,低声吩咐道:“让人将这封信给白娇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