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看得太高摆,士农工商,做个大夫,比那些凭手艺赚钱的工匠强不了多少,想要安安稳稳地过舒心日子就要做到不闻不问不说不看,主家怎么吩咐就怎么做,一张嘴儿就如同上了封条似的当做摆设就好,觉得危险就抓紧收拾包袱闪人,甭贪恋什么名誉地位,只要留着命在,走到哪里都能有饭吃。
尤其是他考进太医院,成为太医院里有品有级的太医以后,接触的都是那些动辄要人性命的朝中权贵和后宫妃嫔,他就更加谨小慎微了,那些个宫中盛宠的宠妃身子,谁爱去照料就谁去照料,反正他是死都不沾边,实在躲不过去就给自个儿扎两针,弄个小病小灾的就躲过去了,若论起太医院里的太医谁身体最不好,梁宇轶绝对是公认的第一人。
不过也不怪他如此小心谨慎,他本就是寻常杏林世家出身的普通人,太医院虽说是专门侍奉宫中的医馆药铺似的地方,但是到底各个都是身处官位,各种勾心斗角,绝对不比朝堂上的简单,各种阴谋暗算,也绝对不比后宫诸妃间的少,他能安安稳稳地坐在太医院里头领着份俸禄养家糊口,也全赖他眼明心亮,不和人比,不和人争,不然早就死得就剩骨头渣子了。
当初尔芙胎像不稳,随时都有小产的危险,他作为最擅长小儿妇科一道的太医被太医院里的那些个老杂毛给推出来,别看他面上千百个不情愿,心里头却是高兴极了,想着要是真的能保住尔芙那胎儿,成为四爷府的专属太医,他以后就算是过上好日子了,毕竟这亲王权贵府中,四爷府的人口是最少的,相对的腌臜事就更少,只是他显然是低估了女人们争宠斗狠的心思,哪怕是四爷府就两个女人,也绝对不会是处安乐窝的。
现下,他跪在下首,明明心底都冷得打颤,却仍然满身大汗,得知府中未嫁格格身怀有孕这样的阴私事情,他真是不知道以后会被如何炮制,偏偏他不敢如同他父亲教导的那样,觉得不对劲就抓紧收拾包袱跑,不然四爷在三司六部歪歪嘴儿,在他脑袋瓜儿上按个谋反忤逆的名头,海捕文书一发,甭管他跑到哪里去,也保不住自个儿这条小命。
此时此刻,他无比后悔当初怎么就一时糊涂考了太医院,在市井间做个悬壶济世的大夫多好,走在街上,那些受过自个儿诊治的病患,一定会对他感恩戴德,便是真得沾惹上大户人家的腌臜事,还能想法子落跑……
果然是应了那句不听老人言就吃亏在眼前啊。
不过尔芙并没有让他有太多机会后悔他当初考进太医院的事,作为一个从小接受人人平等教育的现代人,尔芙也做不出动辄要人性命的事情,她冷冷教训了梁宇轶几句,又让张保安排了可信的小太监在梁宇轶跟前伺候,便也就放他回前院去了。
她想,梁宇轶是聪明人,应该不会管不住嘴儿的,就算是梁宇轶真的是个大嘴巴,有张保安排的小太监在,也不会让茉雅琦的私事传出四爷府,而且她还有另外一种想法在脑中萦绕,那就是八卦天天有,便是今个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在茉雅琦的身上,明个儿不知道谁府里头闹出点热闹,这些人就自然而然会将茉雅琦的事情抛到脑后,实在不必自个儿就先自乱阵脚。
梁宇轶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留下张方子,离开了正院。
重新清静下来的正院里,尔芙瞧着手心里被汗水打透的药方,让诗兰请了毓秀姑姑过来,想要不惊动任何人就将茉雅琦肚子里的孩子拿掉,前院藏药院里的那些药材是不能动了,而她私房里的那些药材,也没有合适茉雅琦使用的,唯有安排人出去采买了。
只不过她身边诗兰和诗情都是未嫁女,要是让她们拿着这样的药方去药铺抓药,估计就是小伙计好奇的眼神就能把这些丫头们羞臊死,这她身边可用的人里,论起年纪合适,也唯有毓秀姑姑一人了,尤其是毓秀姑姑本就是德妃娘娘身边的老人,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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