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一个,她便又动了让茉雅琦替她在康熙老爷子跟前刷好感度的想法,她站在屏风后任由宫女替自个儿整理衣饰的时候,暗暗合计了下时间,觉得就算是她往静思居跑一趟,如果安排得当的话,应该也不会耽搁了迎接圣驾的时辰。
抱着这样的打算,她才在花厅里自演自导了那出戏。
再说回到静思居的茉雅琦,她仍然穿着那身针线房早早送过来的华丽旗装,只是脸上的表情很难看,如怨如恨,左右就是没有一点待嫁女子的欢悦模样,一条上好白绫绣玉兰花的帕子,已经被她拧成了抹布样子。
她会有这样的变化,还要从昨个儿去正院回来的路上说起。
原来她昨个儿被葵儿挑拨地将白芷赶到了廊上吹冷风,却被尔芙撞了个正着,她能看出尔芙气得不轻,自然是忙赶到了正院去解释,结果尔芙却见也没见她就直接被打发回了静思居,不过在路上的时候,她坐在尔芙那顶嫡福晋专用的软轿中,无意中听到了陆格格身边婢女和李氏跟前宫女红桃的对话,知道康熙老爷子在关外给她和蒙古藩王雅各布次子定下了婚约。
她想康熙老爷子一回京就可能下旨赐婚,到时就再无更改的可能了,这才会不顾尔芙对她禁足的命令,一大早就来到花厅等着,想着当着大家伙儿的面,便是尔芙对她有意见,也不会不管不顾地将她赶回去花厅,只是她没想到她的一切打算都在没有任何发挥前就落空了。
草原,绝对不是现代人以为的天苍苍野茫茫的遍地好风光。
尤其是有宫中那位一辈子都没有洗过澡的苏麻喇姑做榜样,茉雅琦简直不敢想象她如果嫁到草原去是个什么样子,便是没有冯家少爷珠玉在前,她也是绝对不愿意嫁给一个胡子拉碴的邋遢鬼。
如果不是她还有一颗保命牌在,她现在都能把自个儿逼疯了。
“葵儿,把你的衣裳脱给我,快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这是茉雅琦生了一会闷气想出来的唯一办法,但是她知道尔芙不讳轻易让她出现在府门口,因为在她听到那段似是而非的对话后,便将尔芙之前说的那些话都当成了是对自个儿的敷衍,她心底无比庆幸自个儿早早将白芷赶出去,不然很可能她肚子里的这张保命符就已经不在了,她上下打量着穿着一袭宫女袍的葵儿,脑中闪过了一丝灵光,忙起身叫道。
葵儿警惕地看了眼门外守着的宫女,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迈步来到了房门口,故意抬高声音的冲着门外说道:“格格,这天寒地冻的,福晋不让您去府门口迎接圣驾,也是心疼您,您就别闹了,奴婢可不敢将自个儿的衣裳换给您,您要是再闹的话,奴婢只能去求管事嬷嬷做主了。”
“好阿,我把你带到府里,给你衣裳穿、给你口饱饭吃,也不求你将我视作救命恩人,只希望你能用心当差,却没想到我如此善待你,倒是把你的胆子养大了,让你不但不感恩戴德,还敢威胁起我来了,既然如此,那我这就把你的卖身契还给你,你给我立马滚蛋,滚回你腌臜逼仄的乞丐窝去。”两人朝夕相处有些日子,瞧见葵儿的动作,茉雅琦哪里会不明白啊的用意,她也故意配合地做出暴怒不已地样子,一边将手边地茶碗往葵儿脚边摔,一边冷着脸教训道。
而就当茉雅琦打算趁着外面乱糟糟一片和葵儿换衣裳的时候,李氏来了,今个儿府里头的主子都去了府门口迎接圣驾回銮,那些大力婆子自是不敢真的和李氏这样一位在册的侧福晋较劲,简单阻拦几句就放了她进来,也就正好让她赶上了静思居里面的闹剧,她拧着眉头听了两句,摆手打发了在廊下伺候的宫女,迈步走到了乱糟糟的堂屋,冷声说道:“这出双簧是打算演到什么时候去,要不要我这个额娘也配合你演一出啊,还不抓紧收拾收拾,随额娘去府门口迎接圣驾回銮。”
说完,她就迈步往内室里走去,亲自给茉雅琦去挑选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