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上肆意妄为,不禁气不过的嘟哝道:“奴婢真是觉得于嬷嬷实在不识抬举,您该将这事和主子爷好好说说才是,要是这府里头的宫婢都这样自作主张,您以后怕是不好做。”
“你的心思,我都明白,这事我和四爷已经说过了,你一会让毓秀姑姑过来一趟吧,有些事情需要毓秀姑姑出面去查一查了。”尔芙笑着安抚下心情不好的诗情,自顾自地转身进内室,换了一身相对正式一些的常服,又往头上添了支赤金点翠如意纹簪子,这才重新在上房旁边的微型凉亭落座,吩咐人准备了茶点。
少时片刻,一袭褐色大襟褂子的毓秀就过来了。
尔芙笑着指了指对面空着的绣墩,又让人给毓秀上了茶,这才打发了跟前伺候的婢女,很是随意地轻声说道:“姑姑不是外人,我有些话就不和姑姑绕弯子了,这调查于嬷嬷的事情,想来四爷已经给您传过话了。
依我看,您不如从于嬷嬷娘家那边查一查。
我无意中听手底下的婢女说,于嬷嬷和夫家的关系不大好,加之夫家就是从外搬过来的商贾人家,规矩不严,在于嬷嬷进门前,这于嬷嬷的男人就已经有庶长子在世,又有通房小妾在和不明事理的刁难婆婆在,于嬷嬷进府当差以后就把孩子送到娘家那边养了,所以我觉得于嬷嬷不会为了夫家的事情就冒险赔上亲生儿子的前途,反倒是她和自家兄弟的感情特别好,没准会为了娘家兄弟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说完,尔芙笑着抿了口茶,双眸绽亮地看着对面坐着的毓秀姑姑,等着毓秀姑姑回答。
这些事,毓秀姑姑也有所了解,只不过她的想法被固有思维局限着,总想着出嫁从夫的老观念,一时间忽略了于嬷嬷娘家这边,听尔芙这么一分析,也觉得狠有道理,连连点头道:“亏得福晋提醒的及时,不然怕是等老奴调查清楚于氏夫家的关系以后,她娘家那边的线索都已经断干净了。”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比起姑姑还差许多。”尔芙谦虚道。
“福晋太自谦了,您现在比以前已经进步许多。
说句实话,之前娘娘还担心您入府以后被底下人蒙蔽,让奴婢在这方面多提醒着福晋些,可奴婢看您现在处理这些琐碎事情,已经很有办法。”毓秀姑姑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她很明白她已经不是德妃娘娘身边的掌事宫女,四爷和尔芙如此敬重她,不过是给德妃娘娘面子而已,若是她不识时务的话,早晚被会打发到浣洗房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去,所以她平常和尔芙相处的时候,也不会不识抬举的摆谱,但是让她昧着良心说好听话逢迎尔芙,她还是做不到的,她能说出这些话是真心觉得尔芙已经彻底脱胎换骨了。
“姑姑这么说,我可真是要脸红了。”尔芙笑着道。
她又留着毓秀在正院这边说了些其他琐事,将厨房那边的开支账册着重询问了些一番,特地点明大厨房的贪污浪费现象,交代毓秀要特别注意些,便让诗情送着毓秀出去了。
而她则领着诗兰往针线房的方向走去。
虽说四爷为了方便尔芙治辖府中众女眷和婢仆,把各处管事嬷嬷都安排到了正院旁边的一处跨院里,但是这些管事嬷嬷也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地留在院子里不出去,除非是早起和晚上的时候,尔芙会很是随意地将管事嬷嬷叫过来问话,其他时候想要找到这些管事嬷嬷,她还是愿意多走动几步,往各处去见管事嬷嬷,免得耽搁了这些管事嬷嬷的正事,让这些管事嬷嬷被底下人彻底架空。
她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往针线房走动,便是给刘娘子做脸。
刘娘子原本是针线房中的绣娘,一手苏绣的绝活,让她在针线房的地位,很是诡异,所以原本管着针线房的管事嬷嬷出了错漏,毓秀姑姑就趁机将她提了起来,也免得新嬷嬷夹在中间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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