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脸面么,但是她是真没有想到这些人这么不矜持,哪怕她们回去私下议论也好,哪有这么当面夸人的,还夸得这么夸张,要不是尔芙还有那么一点点自知之明,她觉得她自己都可以羽化登仙了。
“行了,来人把这些东西都收了吧!
你们也都别夸她了,她也就是比其他孩子多了点运气,我倒是瞧着咱们家的格格、阿哥都挺好的,你们是不知道这丫头多闹人,也就是现在长大了才好些,不然就是个疯丫头。”仿佛所有父母都是一样的,他们高兴听旁人夸奖自家孩子,却又故意挑自家孩子的毛病说嘴儿,伊尔根觉罗氏也不例外,她笑着打断大家伙儿的夸赞之声,瞧着低头做娇羞状的尔芙,似是不知道为尔芙操了多少心一般的叹气道。
“还是你要求太高,我瞧着咱们二格格不知道多好呢!”
“小姑娘家,当然是活泼些好。
你们是不知道我家兰宁,真是应了她阿玛给她去的名字,成日就窝在房间里头绣花,想要带她出来走动走动都不行,我这头发都快愁白了!”
“谁说不是呢,我就很喜欢咱们二格格的性子!”
这就是一场互相吹捧的聚会,不过也不会有人将这些话当真,除非是傻子,众多女眷凑在一块说说笑笑的,从衣裳首饰,说到儿女晚辈,又将注意力都落在尔芙的身上,开着新嫁娘的玩笑,直说得尔芙满脸通红,伊尔根觉罗氏这才出面打圆场,让尔芙有机会溜出来透透气。
“你一定很高兴吧!”正当尔芙打算重新回到伊尔根觉罗氏身边的时候,一道有些尖锐的女声就从她的身后传了过来。
“你是?”尔芙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全然陌生的女子,问道。
来人是个正值花季的少女,穿着一身素雅的淡青色绣碎花大襟旗装,外罩着同花色坎肩,五官端秀,模样娇俏,只是她眼中浓重的厉色,坏了她这个年龄该有的那抹纯真。
随着尔芙话音一落,小姑娘就如同受到了很大刺激似的笑了,笑声中满是悲凉,咬牙切齿地冲到尔芙跟前,要不是有诗情在旁边护着尔芙,她都恨不得要直接伸手过去抓花尔芙那张满是幸福的脸庞了,被拦下来的小姑娘,冷笑着道:“我是谁,我是安佳氏的侄女子媃,你该知道我是谁了吧,就为了你能顺利嫁到四爷府,你额娘竟然毁了我一辈子!”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我瞧你也是识文断字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应该明白吧,要不是你其心不正,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你也不必去怪我额娘心狠,你做出那样不要脸面的事情时,你可曾想过我额娘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么,你落得如此下场,不过都是咎由自取罢了!”之前,尔芙对眼前姑娘还有那么一丝丝同情,毕竟要不是受到巨大打击的人不会有那么悲伤无奈的眼神,也不会有那样怨毒的神色,但是当她知道来人身份的瞬间,她所有的同情就变成了厌恶,她冷冷看着满脸怨毒的子媃,厉声道。
“我是咎由自取,你们可曾问过我是不是被人陷害!
你阿玛不过区区四品小官,要不是你家出了你这么一个亲王福晋的话,这些人谁会将凌柱府放在眼里,如果不是你,安佳氏怎么会带着我过来,即便如此,出了那样的事情,我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的道行不深,不知什么时候就着了旁人的道,可是你额娘却连个妾室的位子都不肯留给我,你可知道我才不过十七岁,十七岁就要被送到庄子上静养,一辈子都没有指望了。”子媃闻言,脸上的怨恨之色更重,她越过诗情的阻拦,挣扎着要扑到尔芙身上,咬牙说道。
说句实话,从头到尾,尔芙都不清楚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她就知道一点,不论是子媃着了旁人的算计,还是说子媃自甘轻贱,这个错误都不该由伊尔根觉罗氏和凌柱来买单,她瞧着形若疯魔的子媃,微微摇了摇头,吩咐随身伺候的诗兰给子媃的姑母安佳氏送个信过去,便转身离开了小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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