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敢轻慢、小巧出身钮祜禄家的格格,但是自家主子的夫君是正儿八经的皇子龙孙,背后站着的当今万岁爷,谁还能替自家主子抱不平,本以为自家格格是好人有好报,没想到自家格格进府第二天就落到这样尴尬的境地,诗情是真的替自家格格心疼,为了不让自家格格更为难,已经打定主意要隐忍度日的诗情对着还在东张西望的诗兰招了招手,低声将心里的猜测说了说,免得这丫头不知轻重和那些个出身包衣世家的宫女闹将起来,让自家格格左右为难。
被提醒的诗兰,眼中闪过了一丝后悔。
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没有明白诗情的暗示眼神的话,那昨儿诗情就算是冒着大不敬的罪名,也一定会让自家主子和主子爷圆房,那会儿是深夜,只要约束好了在廊下伺候的宫女,便是自家主子丢脸,也不过是在小范围内丢脸,现在可好,一旦来查验元帕的老嬷嬷发现元帕洁白如洗,这事一定会被传扬得上下皆知,自家格格这脸面就丢大了。
想明白这些,诗兰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只是这一切的猜测都随着上房传来叫起的声音,被诗兰和诗情压在了心底,原来舒舒服服睡了一整晚的尔芙,迷迷糊糊坐起身来,先是有些不适应眼前大红床褥地挠了挠脑袋,随即又发现了躺在身边的四爷,也看到了堂屋里还燃烧着的龙凤双烛,一想到她居然醉酒错过了自己的大婚之夜,尔芙略有些羞涩地捂着脸,哀嚎了两声,还不等她平复心情去面对一夜醉酒留下来的乱摊子的时候,她便瞧见四爷眨巴眼睛对她坏笑的样子,气得她光着脚就跳到了地上,招呼着诗兰和诗情进来伺候她洗漱梳妆。
“时间好早,别这么着急,想来皇上和额娘都会理解咱们的,毕竟小别胜新欢么……”四爷瞧着尔芙慌乱如小兔子似的样子,故意打趣道,却也已经坐起身来,毕竟身下洁白如雪的元帕,还需要他来处理一下,不然可糊弄不过专门查验这事的老嬷嬷。
话分两头,这边尔芙喊了一声诗兰和诗情就钻进了净室,四爷也抓着头坐起身来,琢磨着该找苏培盛去取元帕的神情,外面候着的诗情和诗兰,却是要哭出声来了,本来还想着昨个儿自家主子累坏了,忘记了要圆房的事情,今个儿早起醒来,一定会补上这事,却没想到主子这么早就叫丫鬟们进去伺候,难道自家主子和主子爷就这么合不来么!
因为两人心里顾虑,所以进来的就比较晚了。
等到诗情和诗兰苦着脸进来伺候的时候,四爷已经自顾自地换上了暗红色的吉服,正站在穿衣镜前,怡然自得地系着腰带,而尔芙也已经满脸绯红地坐在妆台前,似乎根本就没有为了元帕的事情困扰似的,见到两人进来,还很是亲切的笑了笑,招呼道:“快过来给你家格格我梳个漂亮的发髻,一定要亮瞎府里头的那些女眷,我要看她们惊喜交加的表情。”说到最后,她还挑衅地白了眼坐在旁边装正经的四爷,别以为她不知道四爷一大早就起坏心,她就是不想要和他计较罢了,等她去宫里请安回来,怎么操练这个正逐渐放飞自我的四爷小童鞋。
尔芙这样的表现,没有吓坏四爷,反倒是把诗情和诗兰吓得不轻,还以为自家格格是打算破罐破摔了呢,忙挤眉弄眼地给尔芙递眼色,甚至都琢磨着是不是该给自家福晋送给信,让自家福晋有些心理准备,等自家格格和主子爷回门的时候,好好劝劝自家格格,免得自家格格在作死的路上渐行渐远,最终落得个孤寂落寞过日子的可悲下场。
“好了,你就别耍宝了,你的陪嫁丫鬟都快被你吓死了。”已经端着茶碗漱口的四爷,抬头瞧了瞧廊下,正琢磨着该打发谁过去把苏培盛揪过来伺候的时候,一眼扫过浑身发颤就要摔在地上的诗兰和诗情二人组,笑着看了眼还在得意的尔芙,轻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