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都没给守门兵丁瞧,更别提尔芙提前准备好的那些打发小鬼儿的红包了,但是她这副样子,倒是更加让兵丁相信眼前这伙人都是贵妃安排过来的人了。
毕竟这种倒霉差事,要真是娘娘跟前得脸的人,也不可能被安排过来,只有那些个脑子不聪明,却偏偏以为自己个儿得主子眼缘的糊涂蛋,才会被安排过来。
既然有人急着进去找死,他们又何必做那个拦路的小人呢!
被瑶琴说出一肚子的兵丁,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的就摆手放行,让人打开了行宫大门,直接让瑶琴她们和随行马车进去了,左右被发配到这里来当差的宫人都是些个可怜人,和他们这些个不受家族看重的倒霉蛋一样。
顺顺当当进了行宫大门,尔芙又是一阵心惊。
入目皆是歪歪斜斜的破烂殿宇,脚下是坑坑洼洼的土路,零星几盏灯火,也多是来自宫人休息居住的低矮屋宇,一行人稀里糊涂地摸到了后宫位置,总算是找到了一间有光亮的宫室。
这里应该就是四爷居住的地方了吧。
别看所有宫室都那么凌乱破旧,还不如奴仆们住的低矮屋宇完好,但是主仆有别,哪怕是四爷想要住到矮屋去,行宫里伺候的宫婢也不会肯的,尔芙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了殿门口,伸手接过瑶琴用药水浸泡过的口罩,仔细戴在脸上,轻轻叩响了殿门。
殿中,很快响起了苏培盛的声音,殿门也随之打开。
只一眼,尔芙眼圈里打转的眼泪就留下来了。
空荡荡的宫殿里,铺着残缺不全的青砖,斑驳的墙面上,还悬挂着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水墨画,几张缺胳膊断腿的家具,歪歪斜斜地摆在殿中,一盏豆大的油灯是殿中所有光亮的来源,内殿里的一张掉光了黑漆的床上,四爷身上搭着一床灰突突的被子,满脸通红地躺在上面,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睡着了,轻声说着呓语。
“瓜尔佳主子,您怎么来了……”苏培盛看着眼前穿着素朴的尔芙,先是一怔,随即满是惊喜的唤道,忙打千儿问安,让开了殿门口的位置,引领着尔芙来到了四爷的床前,轻声唤着昏睡着的四爷。
“先别叫你们主子爷,快帮忙把我带来的东西都搬进来吧。”
来之前,尔芙曾经想象过四爷现在所处的环境,却也没想到是这般凄凉的境遇,并没有准备家具床铺这些个华而不实的东西,只是让人采买了几床厚实的铺盖、干净的衣裳等等东西,但是看着四爷脸颊凹陷地躺在那张掉光了漆色的床上,她无比后悔自己个儿的理智,像四爷这样子的皇子,怎么能生活在这样简陋的环境中,别说是病着,便是没病,单看着眼前的处境,也会气个半死吧。
她心疼地拂过四爷的脸颊,感受着四爷身上的温度,没有旁的心思,忙招呼着两位老先生进来给他把脉。
天花是一种很危险的烈性传染病,潜伏期在半月左右。
现在,四爷的脸上、脖颈等露在外面的肌肤上,已经能看出浅红色的细密疹子,显然是已经开始爆发出来,她不敢再耽搁时间,说那些有的没的的情话,她只想四爷能尽快康复起来,她和四爷还有大把时间亲近。
反之的话,她简直不敢想象。
两位老先生也不耽搁时间,戴着浸泡过药水的帕子,快步来到四爷跟前,一人把脉,一人检查着四爷舌苔、皮肤等各处外表情况,然后再互换位置的重新检查,最终两人一碰头,似乎四爷的情况并不是尔芙想象得那么严重,并非是体内爆发出来的天花,而好似是接触到了天花病患曾用过的东西,这才被传染上,换句话说的话,四爷现在就是在经历一场很危险的种痘过程,只要用药得当,危险性并不高。
“老先生,四爷的情况怎么样?”尔芙焦急问道,两位老先生把过脉就在那傻愣愣地不说话,她心里头好怕,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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