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很容易就说服了梨落,他将一封早就准备好的双层诏书,同秘药一块交到梨落的手里,慎之又慎的叮嘱道:“这份诏书是爷特地请匠人准备的,看似是寻常诏书,其实在落印的位置,却是直接印在下一层的,秘药与酒同服,半月就见奇效,你也不需要再冒险了,只要一杯酒喂康熙帝喝下去,到时候你报了大仇,爷谋划的事情也能成功了,一举两得。”
“你当真是个畜生,我与康熙有血海深仇,你却是他的亲子,你居然帮助我谋害你的父亲,你这样的人就该千刀万剐,死后下十八层地狱。”虽然梨落同意了和八爷合作,却不妨碍她鄙夷八爷的人品,她摩挲着包着秘药的纸包,双眸如泣血似的盯着对面得意笑着的老八,低声痛斥道。
“你们汉人有句老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爷为了得到皇位,筹谋数年,吃尽了苦头,丢尽了脸面,康熙帝却让爷做继帝的磨刀石,如今更是一道诏书就让爷做个闲散安逸的空头王爷,若是换做你是爷,你能甘心么!”太多的委屈没地方说,如今又被嘉妃娘娘出言嘲讽过,八爷最后一丝理智消失了,他抬手拍塌了雕花炕桌,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不过他的失态,也不过就是一瞬间而已。
他很快整理好了心情,嘴角噙笑地收拾齐整了褶皱的衣襟,重新将秃顶子的太监帽戴在脑袋上,低眉顺眼地退出了景阳宫的大门,迈步往敬事房走去,他为了能顺顺利利参加今晚上的宫宴,再也不能穿着那身大礼服在人前露面了。
敬事房,狭窄逼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已经从内务府领来亲王大礼服的八爷,穿戴整齐地坐在小马扎上,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小太监,喝着泛着苦味的陈茶,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手里头的怀表,他可不能错过了时间,他相信康熙帝是好脸面的,只要他出现在宫宴上,便不会当着殿中宗亲的面为难他,他再想法子和康熙帝装得很是和睦的样子,盯着梨落把那杯加了料的酒水给康熙帝喝下去,他随便在哪里躲上半个月,这皇位就顺利到手了。
梦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八爷筹谋许久的事情,真的能成功么?
答案,自然是不可能的,有了郭络罗氏大闹宗人府的事情,在京的宗亲都知道康熙帝和老八闹翻的事情,四爷打从知道郭络罗氏见过弘晖的事情,整个人就处于一种很紧张的状态,他匆忙赶到宫里头,和康熙老爷子在三希堂密聊了许久,这才如释重负地出宫去接已经换好大礼服的尔芙了。
元宵节的宫宴是这整个正月里的最后一场。
来赴宴的宗亲、皇室眷属都拿出了一种熬过去就出头的兴奋架势,尤其有了郭络罗氏大闹宗人府的好戏,他们心底的八卦之火都被点燃了,只是一到宫门口就傻眼了,昔日当摆设的侍卫,居然真的拦住每一个入宫赴宴的宗亲上前搜身了,顺贞门口,更是不知道康熙帝从哪弄来了一堆女侍卫,连女眷都没有逃过被搜身的命运。
隐藏在随侍宫婢中的弘晖,暗暗咬紧了牙关。
幸亏早前得到了宫里传来的密报,不然他就被拦在宫外了。
他此时穿着一身最不起眼的太监袍,躬身弯腰地跟在人群的最后面,手里头捧着鎏金的盆盂,正打算往养性斋去,他怀里头揣着一把尺长的弯刀,打算来一个血溅当场,定要夺了尔芙的性命,给自己苦命的额娘报仇。
一路无话,大家伙儿齐齐到养性斋聚齐了。
皇上照样是领着一众儿子登场,宫中女眷和皇子福晋、侧福晋、皇孙等都随着太后从宁寿宫赶过来,一盘盘干果点心摆在张张方桌之上,席间是欢声笑语,一旁是丝竹绵绵,丝毫看不出其下隐藏着的杀机。
大阿哥,紧随在惠妃娘娘的身后宫婢中。
老八则暗藏在了养性斋外不远处的石林中,他在等着康熙帝下令开席的声音,只有那样才能保证他的出现被众人都注意到,随着礼乐声越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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