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手边的纸包好,又让苏培盛留下画押,便将药包交到了苏培盛手里头。
“瞧你还算机灵,咱家就叮嘱你一句,这药是入口的东西,上到主子爷,下到厨下烧火的小丫鬟,哪个都避不开你这里,你要是眼睛不盯着些,你这脑袋瓜儿就离掉了的日子不远了!”说着话,苏培盛就对着药斗子的方向,努了努下巴,快步往外走去。
他可不是拎着药包就回去了,他还得去胡太医那边去验药呢!
一个管药斗子的管事,不好好守在药斗子前面,居然跑出来瞎转悠,任由其他小太监在药斗子前走来走去,这要真是哪个主子吃到不对的药,那这管事的小命不保不说,怕是连家族亲眷都保不住,当真是糊涂极了。
不过这些事都是他苏培盛该操心的事情了。
苏培盛拎着胡太医验看过的药包,一回到西小院就将药包交给了尔芙身边的大宫女丫儿,这算是西小院里的老人了,他也就能信得着她了。
丫儿接过药包,也没有想要假手于人,这可是自家主子要喝的汤药,她必须要小心些,尤其是现在院里来了很多新人,她就更得小心谨慎些了,免得有人从中掺杂旁的东西,她笑着对苏培盛颔首一礼,柔声说道:“主子跟前,还麻烦苏公公多盯着些了!”
“得,这话就你不说,咱家也晓得,你抓紧煎药去吧!”说着话,苏培盛就往上房里面走去,他还得找四爷回事呢。
只是他还没能迈动步子,便被丫儿给拉住了,他有些不解地回头看去,丫儿忙对着他摆了摆手,道:“主子和主子爷正腻乎着呢,您这会儿进去回事,主子爷是不会给您好脸的,您就在外面等一会儿吧!”
苏培盛闻言,往四周看了眼。
嚯……好家伙,这一等大宫女都在外面站排了,他笑着对丫儿一点头,伸手从袖管里将刚才小太监塞给他的红包拿了出来,塞到了丫儿手里头,四爷今个儿的脾气是好不了了,谁撞上都是个死,也亏得丫儿提醒了一句,不然他就算是栽坑里了。
荷包的分量不重,但是却是从苏培盛手里得到的。
作为四爷跟前得脸的大太监,有几个人能有这个荣幸从苏培盛手里讨赏,丫儿笑着屈了屈膝,又客气了两句,这才拎着药包去小厨房煎药了。
小厨房那边,正几眼大灶齐开的准备晚膳。
丫儿笑着和小生子说了几句,便跟着化名刘氏的瑶琴进了一旁内间里,接过瑶琴从柜子里找出的药罐子,拎着炭炉去小厨房前的廊下煎药去了。
不同于现代用燃气灶煎药,或者是在药房、医院代煎药服务,这古代煎药都用炭炉,特别讲究时间、火候,稍不留神,这药就容易煎坏了,所以说煎药的时候,那真是片刻不得走神,往常这工作都是瑶琴负责的,丫儿第一次弄,她也没有经验,蹲了一会儿,这腿就受不了,胳膊也已经扇扇子扇得酸了。
正当她纠结要不要就这样坐在地上盯着火的时候,瑶琴拎着个小板凳出来了,她对着丫儿浅浅一笑,似是讨好般的将矮凳递到了丫儿身边,柔声说道:“坐在矮凳上吧,这蹲的时间长了,仔细腿麻。”同时伸手接过了丫儿手里就要扇不动的蒲扇,坐在另一个矮凳上,笑吟吟地继续扇着火。
“就她能耐,居然和上房那边的大宫女搭上话了,也不看看她的身份,就算是丫儿姑娘看重她,她也不可能过去上房伺候。”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随着瑶琴成功和丫儿说上话,厨房里的其他帮厨厨娘就不高兴地说起了酸话。
“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你们可真有意思。”正巧从井亭打水出来的花嬷嬷看了眼趴在窗边说酸话的几人,冷冷一笑,迈步走到了跟前,低声嘲讽了一句,便也走到了丫儿身边。
西小院的两个钉子凑在一块,自然不是纯粹说闲话的。
瑶琴瞧了眼没人注意,借着花嬷嬷的身影掩饰,将一个小纸条悄悄塞到了丫儿手里头,丫儿也很是默契的将纸条收到了袖管里,做完了这一切,花嬷嬷才出言教训着瑶琴,将瑶琴哄回到了厨房里,丫儿则拎着刚煎好的药就回了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