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我也不是侧福晋为你请来的西席,而是无涯书院里的女先生,所以不管有没有其他学生在,我也要从最开始的三字经教起。”戴先生头不抬、眼不睁的淡然答道,同时伸手攥着一尺宽的竹制戒尺,狠狠敲了敲跟前的书案,以示师生间的森严制度,暗示小七要是再继续说话,她就要开始打手心了。
戒尺啪啪啪敲响,小七暗暗打了个激灵。
别看她是亲王府里的格格,是四爷捧在手心里的珍宝,但是戴先生有着额娘给的尚方宝剑,压根就不在意她的身份,以前在府里就因为她贪玩胡闹打肿了她的手心,还故意趁着她手肿不能握笔的时候,罚她写大字,狠狠折磨了她一阵时间,她现在想起来,还难以忘记那种手心又痒又麻又疼的酸爽感觉。
课堂里,重新回归本来的样子。
随着院子里的铜钟敲响,下课休息的时间到了。
“先生,辛苦了!”小七站起身来,一板一眼的对着戴先生,鞠躬说道。
迈步走到小七身边的戴先生头也不抬的说了句:“出去玩吧!”随手取过小七写好的大字,拿着墨笔在上面勾勒了几个圈圈,圈住了几笔在她看来有进步的笔画,又坐在小七的座位上,写了几个大字,打算让小七下节课描红,毕竟没有其他的学生来上课,非得让小七背诵三字经,也不过就是白白耽搁小七和她的时间罢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又多写了几个字。
只是她计划的很好,没想到就随着这堂课下课的短暂休息,她就又多了几个还未启蒙的小学生。
随着院子里的悠长钟声,再次响起,一节课就又开始了。
刚刚写好给小七描红大字的戴先生伸了伸胳膊,刚要起身走上讲台去,便瞧见刚才下课出去玩耍的小七,顶着满脑袋汗珠的领着几个神色拘谨的小丫头,怯生生的站在了课堂门口。
很明显,小七迟到了。
不过这会儿有这么几个完全陌生的小丫头出现,戴先生也顾不上纠正小七的这点小毛病了,她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转身来到课堂门口,笑着将几个孩子叫进了课堂,柔声问道:“你们是谁呀,也是这庄子上的孩子,要来入学的小孩子么?”
几个打小连县城都没去过的小姑娘看着陌生的戴先生,很是羞涩地退后了一步,拘谨的扯着衣角,小脸红扑扑的瞧向了小七。
小七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做起了几个小姑娘的传声筒,将几个羞涩的小丫头一一介绍给了戴先生,也将几个小丫头不好意思说的话,一一告诉了戴先生,“先生,她们都是庄上的孩子。
呶,这个叫桃花,旁边的叫丫蛋,她们是叔伯堂姐妹,今年都八岁,桃花稍大些是姐姐,她们的爹爹是庄上的赤脚大夫林满囤和林满仓。
这边这个小姑娘叫豆芽儿,今年六岁,爹爹是庄上的佃户郑家大郎郑大山,她身边的叫郑青柳,也是她的同胞妹妹。
她们都是小七的玩伴,听说小七在咱们学堂读书,她们也想来看看,小七就领着她们一块来了。”说完,她又站在戴先生的身侧,做着延请的姿势,将戴先生介绍给了几个小姑娘。
戴先生笑着点头,接受了几个小姑娘的请安,指了指下面空着的座位,柔声道:“既然都是庄上的孩子,那就坐下吧。
小七,你把那边书架上的书给你的小伙伴分一分。”说完,他就转身往讲台上走去,站在讲台旁边装订着层层宣纸的简易黑板旁边,提笔写下了十数个墨字。
没办法,尔芙虽然知道黑板和粉笔是怎么弄出来的,可是短时间内,黑板倒是已经做好,就镶嵌在墙上,粉笔却是万万弄不出来的,而且戴先生他们都是用惯了毛笔的,冷不丁的让他们换成粉笔在黑板上写字,他们也不适应,所以尔芙就参照着画油画的画架,命人买来了大量的低价宣纸,让他们就这样充当黑板给入学的孩子们讲课了。
而不论是戴先生,还是胡跃林、孟罗祥这两位思想开明的老先生都不大适应这种讲课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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