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她以前钻进了牛角尖里出不来,将薄情寡义的裕满在心里洗白了无数次,只当她和裕满就是一对被残忍分开的有情人,将百合看做她和裕满的爱情结晶,虽然给不了她富贵的生活,却是打心眼里疼爱着她的,可是昨个儿裕满的做法,却让她彻底清醒了过来,连带着她对这个她费尽心力、差点小命不保才生下来的女儿都看不上眼了,这也是为什么昨个儿明知道百合在她床前急得抹了一宿眼泪,她也一直不曾说话的原因。
此时,她见百合耷拉着脸的样子,便更不痛快了,一进门,还不等尔芙将百合让着坐下来,她就喧宾夺主的重重一拍手边的角几,对着脸色不善的百合,冷声呵斥道:“百合,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额娘这些年都是怎么教导你的!”
“女儿知错了!”百合闻言,乖乖跪下道。
木苏里氏这嗓子,真是将尔芙吓了一跳。
说起来,尔芙从见到百合和木苏里氏两母女开始,除了最开始被木苏里氏撒泼打诨的骂了一顿外,便再也没有听过木苏里氏说话,便是之前在庄子上,木苏里氏已经是歇斯底里的骂人,却到底是身子骨虚,听起来有些有气无力的架势,可是这次木苏里氏训斥百合的这两句话,那叫一个中气十足,加之配合着木苏里氏用过药的眼睛,显得更加有说服力了几分,若是让尔芙非要说木苏里氏像谁,那只有当年可以吓哭无数小朋友的容嬷嬷能媲美了。
此时,尔芙也顾不上木苏里氏在她跟前教训百合是个什么想法了,却也不放任着百合这么跪着,知道的是木苏里氏自己折腾百合这个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从中挑唆了呢,她忙对着瑶琴使了个眼色,扭头对着木苏里氏笑着道:“您这是怎么了,喝杯茶消消气,怎么一大早就生了这么大气!”
“嗐!”木苏里氏闻言,摇头叹气道,“这孩子是被我惯坏了,昨个儿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了,她实在是太没规矩了,只是当时我的脑子有些稀里糊涂的,一直也没有能说她一句,反倒是为难侧福晋了,在旁边费尽心思的打圆场。”
“您不要这么说。”尔芙表示恢复正常的木苏里氏好吓人,面上却是并没有表现出来分毫,笑吟吟地摆了摆手,语气从容平缓的接茬道,“阿玛这些年对您和百合不闻不问,百合怪他是理所应当的,便是阿玛自己也觉得对不住您和百合,并没有怪百合,这不昨个儿回去以后,阿玛还特意拜托我要好好和百合说说,您也就别怪百合了,她也是替您委屈着,不然不会那般和阿玛说话的!”说着话,尔芙就看了眼跪在地上抿着嘴儿做倔强状的百合,出言让瑶琴将她扶了起来。
只是百合这孩子是个一根筋的,木苏里氏不吐口,她就不肯起来,哪怕瑶琴已经将她拉得膝盖都离开地面了,瑶琴那边才偷偷松口气,她就又一次跪了下去。
咕咚的闷响,听得尔芙都是一呲牙,反倒是木苏里氏这个做娘的就跟没事人似的,连个眼神都没往百合的方向飘,只一个劲的和尔芙说着话,最后更是好像是嫌弃百合这样打扰她和尔芙说话似的,竟然一摆手就要将百合轰了出去,让她出去跪着。
“这……”尔芙见状,忙打算劝上几句。
可是她话还没出口,木苏里氏就仿佛预料到她要说什么了一般,重重叹了口气,一副很是愁苦的样子,皱着眉说道,“侧福晋善心大量,不与她计较,我这个做额娘的却不能不严厉的管教她,她是裕满的庶女,又自小长在乡野,本就比不得京中的那些名门贵女,如今又是这把年纪了,我实在是不忍心她和我一样吃苦遭罪的过一辈子。
说句难听的话,我现在管她这么严厉,那也是为了她好。
当年若是我的额娘不是早逝,家里头没个人管教我,任由我和阿玛在军营中,随着那些粗人莽夫在一起胡闹,我就不会不管女子矜持的跟了已经成家的裕满,我也就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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