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那边是不是已经……乌拉那拉氏看着抖似筛糠的小李氏,将手里握着的最后一份证据,一个面如枯树皮的老叟从一旁的厢房带了过来。
所谓高手在民间,在这个完全不存在心理学的年代,这位看起来比街边乞丐利索不了多少的老叟,正是一位先天精神力就超出正常人水平的催眠高手。
他曾经凭借催眠术这个有些超前法子,在杭州府下的一个赌场里,横扫了上万两的银子,眨眼间就成为了当地的一富户,若不是那赌场本就是当地县令的亲娘舅的产业,他也不会落魄成这副德行的就被小李氏用百余两银子就收买了过来害大李氏,平白在大李氏的记忆中,植入了一段并不存在的记忆。
说白了,昔日大李氏以为的那个与她青梅竹马的男人就是不存在的,她小小年纪就自知有天会进宫的,一心就是要攀龙附凤的,平日在家里就是练习琴棋书画,外带针黹女红,连街门都没出去过一次,更甭提什么往街坊家里串门了,正是因为她小小年纪就有了这么一个远大的梦想,一心培养专业技能,将琴棋书画、针黹女红都练得顶呱呱,她才会那么顺利的就成了四爷的试婚格格,还很快的就将与她一块进阿哥所伺候四爷的宋氏踩在了脚下,甚至连晚她一年进府的乌拉那拉氏这位名门闺秀都比了下去。
若不是她家里的那些亲人都太不争气,稍微有了点权势就走了旁门左道,便是尔芙进府,也是半点都比不过她的。
作为四爷的第一个女人,她本就是有着先天优势的。
四爷听着眼前老叟磕磕绊绊的交代,只觉得一颗心都如浸到了冰水中一般,左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袖管中藏着的玉佩,这块玉佩是他受封贝勒的那年生辰,大李氏背着他,花费了不少时日,搞得灰头土脸,才勉强赶在那晚晚宴开席前,亲手打磨、雕琢出来的。
玉佩的造型是最简单的椭圆形,唯一的装饰就是玉佩正面阴刻的满文平安,拿到手里的时候,这玉佩还有些刺手,这些年被他盘下来,倒是也润滑了许多,可是那时候那个眉眼清秀,只盼他能平安顺遂的大李氏,却已经不在了,所以他一直在疏远着大李氏,却从未将这枚玉佩丢下过,一直珍而重之的收藏在书房博古架的暗格中。
直到今日,他突然得到了张保传过来的消息,他心下激荡,这才将这枚玉佩找了出来,随身带着,却不想,竟得到了这样一个消息。
后怕……
要知道,当初得知大李氏在进宫前就已经心有所属的时候,若不是顾忌着两个孩子的脸面,他是真的想要了大李氏性命的,他那时候恨不得将大李氏亲手掐死,毕竟这样的羞辱,对于四爷来说,实在是太难堪了些。
而现在一个老头出来告诉他,那都是误会。
四爷的心里是满满的后怕,后怕他因为一时误会就要了他昔日爱人的性命,更后怕他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得知这个让他难以面对的真相。
如野兽般凶戾的眼神,紧紧锁定在下首跪着的老叟身上。
他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他更不相信凭小李氏一个小小的格格,居然就会在那时候就已经开始筹谋,相反的,他更怀疑此时就坐在他身侧的女人——乌拉那拉氏,怎么就那么刚刚好的在盛京那边的消息一传来,这些事情就如拨云见日了一般清楚了,怎么就那么巧,巧合得就好似排演过一般……
只是有时候,就算他心里满是怀疑,却也只能暗自忍耐。
谁让乌拉那拉氏是康熙老爷子亲自为他挑选的嫡妻,谁让乌拉那拉氏是注定要陪着他站在一块的那个女人。
自古以来就是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正因为如此,不论是权柄在握的亲王勋贵、还是每日为了一日三餐奔波的贩夫走卒,在挑选正妻的时候,一直遵循着那句‘娶妻娶贤、纳妾纳色’的古话,可是现在这位他以为的贤妻,已然变得他彻底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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