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尔芙这般莽撞,那么于秀儿而言如恶魔般的葛权就不会来,也不会出现轻薄秀儿的事情,乌拉那拉氏希望借此,把这个将她恨到了骨子里的秀儿,彻底拉拢到她的阵营中,与她同仇敌忾的恨上尔芙。
秀儿不是傻子,虽说乌拉那拉氏安排福嬷嬷去圆明园接尔芙回府的事情,她并不了解内情,可是却也明白乌拉那拉氏这般作为是真正的不存好意的,若是她是尔芙,她也会选择置之死地而后生,而乌拉那拉氏放任她被人欺负、轻薄不管,甚至将她推入火坑的行为,她却是看得清楚的,也记得清楚的,她不会恨错人。
当然,如果能借着恨上尔芙,与乌拉那拉氏站到同一阵营,获取乌拉那拉氏的信任,以便她的报仇之路,走得更顺畅些,她也不会拒绝的。
秀儿心里很乱,嘤嘤哭着,却也表示了对乌拉那拉氏所说话的赞同,那可人疼的模样,看得同为女人的琦珍都是心头一软,想要劝乌拉那拉氏放弃将秀儿送给葛权糟蹋的打算,可是一想到乌拉那拉氏的性子,她到嘴边的话就吞了回去。
兔死狐悲,鸟尽弓藏。
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琦珍心里涌起一丝寒意,也正因为这丝寒意,她才选择了明哲保身,她怕她劝阻乌拉那拉氏的行为会引起乌拉那拉氏的戒心,也怕乌拉那拉氏会迁怒的将她送给葛权,她虽然不打算嫁人,可是也不打算和一个太监相伴一生。
日落西沉,天色渐晚。
往日艳霞满天的夕阳美景并未出现,如秀儿心情一般沉重的大块阴云将碧蓝色的天空,渲染成了灰黑色,明明不过是傍晚时分,竟显得如同下弦月的深夜一般晦暗,她紧紧地攥着装着一套赤金头面、百两银票、并几件乌拉那拉氏赏下来的旧衣裳的小包袱,随着福嬷嬷走出了四爷府的角门,坐上了早已经等在那里的一顶灰突突的小轿。
猫耳朵胡同,位于外城的西南角上,小小的四合院中,两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迎了出来,这算是乌拉那拉氏送给她的一个小礼物吧,以后她秀儿就不是府中那个伺候人的奴仆了,也能过上让人伺候的日子,但是她却半点都不感谢乌拉那拉氏。
“秀儿,嬷嬷就送你到这里了。
有两句话,嬷嬷和你说说,那葛权虽说是个太监,但是也并非是个不知道冷热的浑人,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以后你若是有什么麻烦解决不了就让人给嬷嬷送个信,想来主子爷不会不管你的。”福嬷嬷领着秀儿将小院里里外外都转了一圈,这才打发了两个紧随伺候的小丫鬟,陪着尔芙进了上房的堂屋说话。
说到最后,她才有些犹豫的从袖管里抽出了一叠叠着的契纸,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个你收着,这是半夏和白芷两个丫头的卖身契,有了这个,你也好拿捏住那俩丫头!”
秀儿随手接过,便觉得厚度有些不对劲,但是当着福嬷嬷的面,她也没有打开查看,又陪着福嬷嬷说了会家长里短的闲话,听着福嬷嬷说了一套安慰人的老话儿,这才叫了一直在小院里转悠着的半夏和白芷,将福嬷嬷送出了院门口,转身回到了房间里。
重新回到房间里,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一切,秀儿并没有让乌拉那拉氏送给她的半夏和白芷在跟前伺候着,而是将那叠福嬷嬷交给她的契纸拿在了手里。
契纸中,居然夹着一张叠成了蝴蝶状的罗纹纸。
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猜测,秀儿动作轻柔的将蝴蝶拆开,看着上面媲美狗爬字的几个墨字,她居然笑了,这还是她一天中的第一次微笑,只是并不是开心的笑容,而是一抹夹杂着恨意的冷笑,同时在心中暗讽道:乌拉那拉氏果然是个大家族培养出的治家好手。
纸上,只有一句话,或者说是几个字――契纸是假的。
从这张纸上的字迹来看,秀儿看不出写信的人是谁,但是从这句话的内容来看,她却能看出写信人是乌拉那拉氏身边信任的人,不然也不会发现乌拉那拉氏这么隐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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