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陆嬷嬷也学着福嬷嬷的样子耸肩一笑,缩手从袖管里,又扯出了一条用血绣成的杜鹃花帕子,仿佛姿容秀美的女子一般捏着兰花指,递到了福嬷嬷的眼前,缓声说道。
说完,陆嬷嬷就不等福嬷嬷答话的快步离开了。
被留在原地的福嬷嬷,看着手中一左一右的两条大小相同、材质相同、绣纹亦相同的帕子,华丽丽的打了个冷颤,却也不敢大声疾呼的让陆嬷嬷回来,问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只能将帕子往袖管里一塞,选了和陆嬷嬷相悖的方向,也快步离开了竹林旁。
一路上,福嬷嬷一直有些不放心的捏着袖管里软趴趴的帕子,左思右想一番,最终决定帮助陆嬷嬷一回,但是为了保证不暴露自己,不给自己惹上麻烦,她并没有打算将帕子放进乌拉那拉氏待得最多的上房这种只有少数几个人能进入的地方,而是借着去给乌拉那拉氏取点心的机会,将这帕子偷偷塞到了一个每日都会送到上房的食盒夹缝中,想着等到摆饭的时候,她大可以装作受到惊吓的将这帕子露给乌拉那拉氏看,这样既可以摆脱嫌疑,又能保证乌拉那拉氏看到,倒是也就不会让陆嬷嬷那个精神病来找她的麻烦了。
打定主意的福嬷嬷,一回到正院就去了上房给乌拉那拉氏请安,约等了有一盏茶的工夫,便看见正在练字的乌拉那拉氏放下了手中的笔,忙迎上前去,接过宫女送上的清水,伺候着乌拉那拉氏洗去手上的墨迹。
乌拉那拉氏这才注意到了福嬷嬷,想着琦珍之前说的话,有些怀疑的打量着福嬷嬷的眉眼,挑眉问道:“嬷嬷,我瞧着你这几日进进出出的,好似很忙碌的样子,可是有什么事情么?”
“回主子的话,奴婢之前不是给您提了个人叫小桃么。
她之前被您打发到了花房去当差,又不知得罪了那位被打发到了浣洗房去,您也是知道浣洗房那位管事的姚嬷嬷,那可是个看人下菜碟的高手,奴婢想着那丫头到底是咱们正院出去的人,总不能让她一个管着换洗的粗婆子给磋磨了,便过去瞧了瞧。”福嬷嬷一听就知道琦珍是在乌拉那拉氏跟前给她上眼药了,却也并不惊慌,毕竟她每次出去都和廊下伺候的宫女打过招呼,也说明了去处,就算乌拉那拉氏疑心去查,也是有据可查的,所以只是浅浅一笑就将她刚才去浣洗房看小桃的事情说了,同时取过宫女手捧着的帕子,细细替乌拉那拉氏擦去了手上的水珠,又拿了香膏给乌拉那拉氏擦手,亲力亲为的伺候着乌拉那拉氏,全过程不经任何人的手,只看得乌拉那拉氏想起了小时候被福嬷嬷领着小手学规矩时候的样子,这才停下了手。
想起了小时候的乌拉那拉氏,抿了抿嘴儿,顺着福嬷嬷的话茬,道:“说来,那丫头也是个倒霉的,我瞧着嬷嬷当真喜欢她,不如就将她调回来吧,提个二等宫女在廊下伺候,要不就跟在嬷嬷跟前,照顾着嬷嬷就是了。”
“嗐,主子心疼嬷嬷,嬷嬷心里清楚。
只是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她到底是犯了错,才会被赶出去的,若是这么轻易的就被调回来当差,还要提拔她做二等宫女,难保底下人不会人心浮动,到时候,要惹出乱子来的。
左右姚嬷嬷是个看人下菜碟的主儿,嬷嬷往那边走几趟,她也不敢太为难了那丫头!”福嬷嬷是看着乌拉那拉氏长大的,最是了解乌拉那拉氏看似宽容大气,实则最是小肚鸡肠,若是当真将小桃调回来当差,怕是没过几日工夫,乌拉那拉氏便会找个错儿,把这个小桃给处置了,与其让小桃丢了性命,还不如就让小桃在浣洗房当差呢,左右有她这个正院乌拉那拉氏身边得脸的管事嬷嬷在,那姚嬷嬷也不敢太为难了小桃去,只是她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忙随口扯了个由头,便将这事岔过去了,同时说起了旁的事情,免得乌拉那拉氏老是惦记着那个害她滑了脚的小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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