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源太多了,又是湖、又是溪的,钮祜禄氏又是那副全无理智、疯疯癫癫的样子冲出门去,这要是真让她就这么疯疯癫癫的跌进水里淹死,那他还真对不住小六了。
“爷,钮祜禄氏这边怕是离不得人,我就先回去了。”见四爷安排了苏培盛领着人去追钮祜禄氏,尔芙也算是尽到了她的一番心意了,但是一想到刚才的一幕,她就再也坐不下去了,不过她也没有想要领着四爷一块走,那样对钮祜禄氏就真的太残忍了。
到底还是圣母病犯了。
在尔芙看来,虽说钮祜禄氏于她是仇人、对头,但是她也能看得出这出戏的幕后主使者,并非是怒急攻心的钮祜禄氏,而能在钮祜禄氏眼皮子底下做手段的人,那必然是钮祜禄氏身边的人了,她若是真在此时就拉着四爷ui了长春仙馆,怕是这已然疯魔了的钮祜禄氏就有危险了。
想到这里,她抬手按住了要起身的四爷,对着他摇了摇头。
四爷抬手盖住尔芙的小手,轻轻拍了几下,又抬头看了看尔芙,看到尔芙眼底的坚持,略有些心疼的叹了口气,很是沉重地点了点头,但是他仍然坚持站起了身子,拉着尔芙的手走到了古香斋的门口,又叮嘱着瑶琴要仔细伺候着尔芙,一直目送着尔芙进了长春仙馆的院门,这才转身回到了古香斋后面的随安堂中。
随安堂中,小芝为了处理那尊并未损及尔芙分毫的有问题的白玉山子,故意在苏培盛点人去追钮祜禄氏的时候,落后了几步,这会儿见四爷一出门,便迫不及待的收拾着那些零零碎碎的白玉碎片,还不等她将几块细小的碎片从博古架下方铺着的地毯缝隙里抠出来,四爷就已经回来了。
“别忙着丢了,找个匣子装好了,爷要带回去!”四爷只当小芝是在整理,也没有多想,随意瞟了眼桌上已经凑成一堆的白玉碎片,便扭头去次间的罗汉床上坐了下来,淡声吩咐道。
四爷都已经开口吩咐了,便是小芝恨不得立时三刻就将这些个有问题的碎玉片子丢到水里头的毁尸灭迹,这会儿也只能应声称是了,忙从柜子里找出来个大小合适的朱漆锦盒来,将桌上的碎玉片子和几枚殷红色的药丸子都装了进去,恭恭敬敬地送到了四爷的手边,这才退到了一旁。
“你家格格哭哭闹闹了这么半天,想来一会儿回来就要洗漱,你快下去准备吧!”四爷看着小芝就好似个木头桩子似的戳在自己个儿眼前,别提多心烦了,又不好将火气洒在一个无辜的小宫女身上,只得想出了个借口来哄人。
好在小芝也是心虚的,有了四爷一声吩咐就忙下去了。
随安堂里就剩下了四爷一个人,望着空空四壁,又看了看内室里堆得到处都是的箱笼,怎么瞧怎么觉得心塞,不知是不是月夜下的让他心情抑郁,他居然有一种被舍弃丢下的失落感,再想想长春仙馆里,身子不舒坦的小妮子尔芙,他都有些坐立难安了。
郁郁的四爷,有些无聊的将小芝放在他手边的锦盒拿在了手里,将里面几颗鲜艳欲滴的殷红色药丸子拿在了手里,细细端详了一番,不知突然注意到了什么,脸色登时就变得更难看了。
据传闻,这东西是前明内宫那些后妃勾心斗角下的产物,可是早就入朝听政,翻阅前朝各种宫闱密档的四爷却清楚得很,这玩意儿压根就不是什么前明产物,而是当年孝庄太皇太后为了不让顺治帝钟爱的那位董鄂妃顺利产子,危害到新后博尔济吉特氏的地位,破坏满蒙联盟的大好形势,特地命太医院里的院判按照古方制成的,只是那位院判的能力有限,一直到董鄂妃诞下那位不幸早夭的荣亲王之后,这药才送到了孝庄太皇太后的手里,那名奉太皇太后懿旨秘制此药的太医院院判,正是出身乌拉那拉氏的附庸包衣家族魏佳氏,而药丸上的那缕柳絮纹的细小印记就是此人制药的习惯。
“来人!”想到这里,四爷冷声唤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