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熟的替珍珠梳好了两把头,又在她的鬓边簪了一朵颇为喜气的红色攒珍珠花蕊的纱堆花,这才扶着她从摆着睡床的内室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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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正院那边,乌拉那拉氏也是睡眼朦胧地坐在妆台前,任由琦香和琦珍替她梳妆着,不过她也没有忘记去关心碧池苑的这位堂妹,只是她的关心,显然并不是去关心珍珠的身体的,直接关心起了珍珠与四爷的房事,“昨个儿夜里,那边要了几次水呀?”
作为府里的嫡福晋,又是由她亲自挑选的人选去碧池苑伺候,想要打听点消息,那真是容易得不能再容易了,珍珠那边的情况于她就是全透明的一般。
这些有关于男女的消息,自然是要由福嬷嬷来回答,只是昨个儿碧池苑那边的事情,当真是太过富有戏剧性了,所以就算她是个老成持重的性子,也并不喜欢与乌拉那拉氏说些话来调侃,也不禁拿出了一种在茶馆里说书的架势,拿腔拿调地学着来给她送消息的婆子,将昨个儿珍珠是怎么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将四爷给恶心跑了的消息,说得如传奇传记一般,引得乌拉那拉氏好心情地大笑了起来。
当然,这对于乌拉那拉氏是远远不够的,她还需要给珍珠一份更大的见面礼,所以她又不坏好心地接茬问道:“东小院那边的李氏收到这消息了么?”
“碧池苑那边的人手很杂,又没有人先敲打过,所以早起,四爷一离开,这消息就已经传遍了府里,想来就算是消息最闭塞的人都已经知道了。”福嬷嬷躬身答道。
“很好,你去将我库里那匹宫里赏下来的织锦和那对雪地红梅图的落地大花瓶找出来,等珍珠走的时候,让她都一并带回去,对了,将我妆匣里的那对梅花簪,也一并添到礼单上,算是我给她这位堂妹的见面礼吧!”乌拉那拉氏心情很好的吩咐着,难得的大方了一次。
要知道那匹织锦,还是苏州织造进贡上来的贡品呢,偌大的四爷府里,也不过就有三匹而已,其中两匹暗红色和葡萄紫的织锦,她早就都裁好了衣裳,只这匹暗褐色的混金丝织锦,颜色太过老气了,这才一直留到了现在,不过就算是如此,那也算是一份不错的礼物了。
起码在乌拉那拉氏是这么认为的。
就在她往礼单里加东西的时候,一模一样的举动,同样发生在东小院,李氏笑得是见牙不见眼,大笔一挥就在原本的赤金掐丝镶绿松石的头面上,又加了一对镶东珠的累丝金步摇,还让人将后罩房里住着的梦蝶给叫了过来,笑吟吟的说着,“你成了四爷房里的人,这福晋那边也不好,总是不露面,这次府里进了新人,你随我一块过去认认人,也免得以后走碰头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连累我这个侧福晋跟着你一块丢脸,让人以为我没有好好教导你规矩!”
说完,她也不管梦蝶还穿着一身家常袍子就这样领着人出了院子,径自往正院那边去了。
与其他人幸灾乐祸的样子不同,西小院里,正坐在外间用饭的尔芙是最后得到消息的,但是她还是发自内心地为这位新格格在心里点了一盏蜡烛,略带担心的低声道:“这消息传成这个样子,福晋那边怎么也没有拦一拦,毕竟,这对于新格格来说,当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对此,瑶琴笑着摇了摇头,微微上前一步,恭声道:“主子仁善,只是这消息能传成现在这样子,怕是福晋在其中是出了不少力气的!
奴婢之前就曾听说,福晋一直不愿意家里送新人进府,虽然将珍珠接过来小住了些日子,但是却从没让她见过主子爷,后来不知怎么就突然说起要迎珍珠格格入府的事情了,想来这里面是发生了什么不为外人道的事情。”
“算了,旁人的事情,咱们操什么心!”一想到,福晋那张伪善的脸,尔芙的食欲就不见了,她有些可惜的砸了咂嘴,一挥手让人将桌上的吃食撤了,接过瑶琴送上的清茶,简单的漱了漱口,又让瑶琴检查了一下子妆容,便领着人往正院去了。
正院,今个儿显然是热闹极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