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片刻,对她都是一种煎熬,所以也顾不上什么出气了,从袖管里取出了一枚打赏人的荷包丢在了小桃跟前,便高高的仰着下巴,一副施舍的样子,冷声说道。
小桃并没有去看那枚就丢在她腿边的荷包,只努力的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木兰,满脑子都回想着木兰说的那句“之前和你说的差事,已经交给了旁人,你就安心养伤吧”的话,一直到木兰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房门口,她才仿佛被抽去骨头似的地倚着墙瘫了下去,望着窗外那一抹淡而温暖的阳光,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恨意如同海啸般呼啸而至,湮没了小桃的心。
她恨对她痛下狠手的乌拉那拉氏,却更恨对她如同慈祥的奶奶一般关心的福嬷嬷。
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在小桃看来是福嬷嬷勾起她心底的贪念和野心,让她对原本很满意的生活,有了一丝小不满,却又在她摩拳擦掌地想要往上爬的时候,如此果断的撤了梯子,让她从头到尾都好似一个傻子一般的付出真心,这样的福嬷嬷,让她如何能不恨,而眼前那枚荷包,更仿佛是嘲笑她愚蠢的证明一般。
愤怒的小桃,并没有愤世嫉俗地丢到这枚木兰施舍下的荷包。
强撑着一口气,将荷包中的几枚碎银子倒在手心里,小桃着魔似的将银角子紧紧攥着,任由银角子不算锋利的尖角,刺痛着她的手心,哂笑道:“人命就是这么贱。”
也许真是老天可怜瞎家雀吧,本来就已经是伤到了根本的小桃,居然就这样在没有任何治疗和保暖的情况下,熬过了最危险的第一晚。
看着天边徐徐升起的太阳,她浅浅一笑,抬手取下了头上戴着的一对鎏金银簪。
这对簪子是福嬷嬷赏的,那她就用它来铺路好了。
小桃掂了掂手里头鎏金簪子的重量,生怕不能打动人心,又将木兰丢给她的那枚荷包里的银角子都放到了一块,小心翼翼地用帕子包好,塞到了身上藏好,只留下一对指甲盖大小的银丁香耳钉,放在手边能拿到的位置,便开始数着房间里的小虫子,耐心的等着来给她送饭的小丫鬟了。
不得不说,这也算是小桃命好,如果不是福嬷嬷提前和大厨房那边打了招呼就她这种犯了错被主子从院子里赶出来的小宫女,那就是等死的命,而她则在等了一个时辰左右后,便有一个小宫女端着一碗装了几棵青菜的糙米饭,拉长着脸来给她送饭了。
别看这小宫女年纪不大,在厨房里就是做个跑腿的差事,但是那也是早就养成了狗眼看人低的习惯,要不是采买的婆子盯着她来送饭,她才不想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呢,要知道就算是给那些在园子里做粗活的婆子们送饭,那也能得几个铜子的跑腿钱儿,来这里的话,怕是只能看到一个半死不拉活的穷鬼儿了,要是运气不好,那人没熬过就死了,那她……
嘶,想到这里,小宫女摸了摸被风吹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脖子,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没死就抓紧过来吃饭吧,我还赶着回去呢!”走到门口就被倚着墙坐着的小桃吓了一跳的小宫女,脸色更难看了几分,才一跨过门槛就不往里面走了,她嫌这地方太晦气,直接就将饭碗撴在了距离小桃足有三四米远的瘸腿桌子上,那模样比起打发街边犯人的老乞丐,还要更加嫌弃几分。
小桃见状,看着小宫女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狠色,但是很快就又笑了起来,摆出了一副小心讨好的架势,撑着打颤的双腿,尽量小心不碰到伤口地蹭到了通铺边上,趿拉着已经丢了一只的厚底绣花鞋,一瘸一拐地来到了小宫女的身边,看都不看桌上的饭碗,一把抓住了小宫女的手,仿佛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哽声说道:“这位姐姐,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为了我这个废物,还劳烦姐姐跑一趟,我这心里真是故意不去。”
小宫女到底是见识少、脸皮薄的,见小桃这样笑脸相迎,又是一副子感激涕零的样子,她也摆不下冷脸了,虽然脸色仍不算好,但是好在是有了一丝笑模样,不大自在地挣脱了小桃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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