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有空来奴婢这里,快坐下喝口茶吧!”小桃的同屋,还有其他三个岁数差不离的小丫鬟,小桃一见福嬷嬷进门,便忙将三人打发了出去,又扯着袖子将几个人住的通铺炕边儿擦了又擦,这才热络地请着福嬷嬷落座,小心陪着笑脸,低声问道。
粗使婢仆这里的茶水都是福嬷嬷连看都不看的粗茶,但是对上小桃那张诚恳的笑脸,福嬷嬷还是接过来沾了沾唇,笑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小桃坐下说话,“你这孩子进府三年了,还适应么?”
“不怕嬷嬷笑话,奴婢小时候过得很苦,倒不是因为家里穷,日子才过得苦,而是爹娘都太偏爱弟弟,不是奴婢不疼爱弟弟,而是觉得爹娘太偏心了,我才刚刚五岁就站着小凳子上烧火做饭给娘帮忙,六七岁的时候就跟着爹娘下大田去做农活,就算是这样,身上也是常年带伤,所以当年家乡遭灾,奴婢随着其他人一块往京城来,并没有觉得苦,反而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进了府,别看干得是洒扫的粗活,却觉得比在家的时候强了千百倍。”小桃闻言,眼睛里的泪水就噼里啪啦地掉下来了,小小年纪就自卖自身地进了府里做丫鬟,她并不觉得苦,但是一想起小时候过的日子,她就满肚子的苦水儿,难得有人肯听她说一说,她不禁是感动极了。
看着小桃那副子缩着肩膀的小可怜样子,倒是让福嬷嬷大为疼惜,但是同样都是做奴婢的,谁又能帮得到谁呢!
“现在,有个机会能让你不再做最低等的粗使婢仆了。”打定主意的福嬷嬷,吸了吸鼻子,将瘦弱的小桃拉到身前,一本正经的说道,“福晋身边需要人帮忙,我觉得你最合适,想让你去花房做个打理花木的三等宫女,就负责打理西小院院子外的那片花木,你可愿意?”
“奴婢一定要去么?”小桃拧着衣角,眼中流露出一丝怯懦,小小声的问道。
到底是个孩子!
——大嬷嬷如此想着,伸手摸了摸小桃的发顶,缓缓点了点头,低声说道:“你该明白的,若是你不肯去,怕是你就不能留在府里了,只是你去了的话,你以后就不是正院的人了,福晋和我都不能再护着你了,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个儿了。”
听到这里,小桃就算是还有那么一丝小天真,这会儿也明白了,她苦着脸点了点头,乖巧得让人有些心疼的笑着说道:“奴婢晓得,奴婢定然不会让嬷嬷为难的,奴婢去。”
“可怜的孩子。
若是真有什么自己个儿处理不好的麻烦,你就去找管理花房的大宫女灵玉,她与我关系甚好,想来不会真的不管你的。”大嬷嬷从怀里取出了一枚淡紫色的荷包,交到了小桃的手里,温声说道。
这是她能给小桃的最后一道护身符了。
当年,她求了福晋赏下去一支百年的野山人参救了灵玉一命,让灵玉这些年都将她视若再生父母,所以说有灵玉在花房护着小桃的话,小桃也能过得轻松些了。
“嬷嬷,奴婢现在就要走么?”小桃并没有推辞,笑着将荷包仔细收到了衣襟内的口袋里,仰着圆圆的小脸,柔声问道。
“你现在就收拾收拾东西,一会儿嬷嬷让人送你过去。”说完,福嬷嬷就有些心虚地快步离开了偏房,找到了在廊下轮值的二等宫女春月,低声吩咐了几句。
毕竟无缘无故地从府里打发出一个人去,定然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所以她总要安排一番,所谓安排,自然是让二等宫女春月借口小桃当差不好,然后将这事闹到福晋跟前去,也就是走一个过场罢了。
只是这次,这个过场有些真了。
因为就在福嬷嬷安排好这些细节,起身去往管事嬷嬷那里打招呼的手,在房间里待得有些闷了的乌拉那拉氏,领着琦香等人出了上房就往院外走,在经过正堂前的回廊时候,乌拉那拉氏居然滑跤摔了。
“嘶……”
乌拉那拉氏揉着已经肿成馒头样的脚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眼前明显撒了水的青玉地砖,她一张脸都憋得红了,恨声说道:“琦香,扶我进正堂歇歇。”
不愿意这副狼狈样子被人瞧见的她,并没有急着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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