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借着鹿胎膏这事和那两个老嬷嬷闹将起来,便是为了在大李氏回来之前,肃清了院子里那些其他人安排过来的钉子,不过一时间吵红了眼,这才会弄得有些收不了场,也亏得曲遥这个时候醒来,帮她递了下台阶的梯子,所以她这感谢的话说起来,自然要真实的多。
“那我让小草送你回去吧,我看你这衣裳也要换换吧!”劝好了琉璃,曲遥笑吟吟地将帕子递给琉璃擦了把脸,柔声说道。
“麻烦小草了。”琉璃亦是笑着点了点头,留下一句“若是蝶姑娘有事就让人来找我”,便由小草扶着,往一旁的自己个儿的房间去换衣裳了。
曲遥就是为了在府里有个人照应,不然她才不会出头呢,平白得罪了两个在灶上帮忙的老婆子!
这边,曲遥目送着琉璃回到了自己个儿的房间,那边两个老婆子就没有好眼神看她了,弄得她也有些不自在,忙赔笑着上前,低声说道:“两位嬷嬷,您二位怎么这么糊涂,平白和主子跟前的大宫女起冲突,不管这事是谁的错,这若是闹到主子跟前去,您二位又能落下什么好呢!
就算是主子为了名声,不责罚您二位,便是单单在背后给您二人穿小鞋,您二位又有什么法子呢!”
“嘁……用不着你假惺惺的来咱们跟前装好人。
不过就是个自荐枕席的下贱胚子罢了,等咱们主子从庄子上回来,就你这样的玩意儿,怕是立马就会被扫地出门,直接打发到主子爷看不见的地方去。”田婆子仗着娘家姐姐是府里有头有脸的管事嬷嬷,压根就不将曲遥放在心上,又有意替大李氏树敌,说话自是十分不客气,直接翻了个白眼就扯着嗓子吼开了。
后罩房本就是东小院婢仆的居所。
这会儿除了在主子跟前当差的几人,其他人都躲在房间里做针线活儿呢,一听见院子里的动静,纷纷趴在了窗边,偷摸看着田婆子磋磨曲遥。
也亏得曲遥之前就被李氏请来的教养嬷嬷磋磨了些日子,这脸皮厚了不少,不然还真容易压不住火,直接就和这个田婆子翻脸了。
曲遥神色淡然,笑容不减的淡声说道:“嬷嬷这话说的就难听了……
我虽然位分低些,比不得府里正经的主子,可是到底是主子爷的女人,您就算是在府里的年头再多,也不该如此说话,平白得罪了人。
难道您就不知道这么一句话‘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虽说我现在是不得主子爷的心思,但是风水轮流转,谁能保证我这辈子就这幅样子了呢!”说完,便一甩帕子,径自往自己个儿的房间走去。
田婆子本就是个急脾气的,哪里会容忍着曲遥如此说教,又见曲遥一幅自鸣得意的样子,冷冷一笑,轻声嘀咕了一句“不过是个爬床才得来的侍妾,要想翻身,怕是比登天还难,还真以为她能生出个金疙瘩来!
呸!”就拉扯着还要说话的孔婆子,径自回了小厨房。
重新回到房间里,曲遥细细品味了一番田婆子的话,看着手边放着的茶壶,脑子里闪过了一道精光,一把就将茶壶摔在了地上,看着地上飞溅得到处都是的茶水,也顾不上地上水痕,直接就半趴在了地上,细细扒拉着茶叶。
曲遥坐在圆桌旁,看着从茶叶中挑出的三五片细长的红色花瓣,只觉得如置身冰窖一般的通体生寒,低声骂道:“李氏,你好狠毒的心思!”
其实,这次她真的误会了李氏了。
她爬床成为了四爷的女人,四爷早就赐下了避子汤,哪里需要李氏动手,而且就算是李氏动手,也不会做下这么粗糙的活儿,居然将红花的花瓣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混在茶水里,先不说就这么点计量能不能有用,便是茶水的解药性就足以让李氏舍弃这个计划了。
这番算计的到底是谁,那自然是小草和琉璃了。
李氏怕是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就是这个一向在院子里不起眼的小草与琉璃一样,都是大李氏留在东小院的钉子,而小草之前表现出来的什么满眼恭顺和感激,那更是彻彻底底的做戏了。
(未完待续。)